“他们怎会知道方伊池怀孩子?”贺作舟站在窗边,将窗户推开半拉,垂着眼帘擦枪,“瞧方伊池自个儿都不晓得。”
“小爷确不知道。”万福在旁插话。
“觉得方家人也不知道,”严仁渐把药箱盖上,把刚写好药方子递给万禄,“但是他们肯定担心贺家护着方伊池。”
如果贺家护着方伊池,那小凤凰他娘留给他钱可就不好抢。
“怎说?”贺六爷擦枪手微微顿,哂声,“哟,问题还出在身上?”
贺作舟边说,边接过万禄递上来马鞭,斜眼觑屁都不敢放个方家人,嗤笑道:“怎着,衰?”
“这就对咯,日后撞上方伊池,也给这衰!”
话说大半,方伊池趴在贺作舟怀里拱拱,大概是姿势不舒服,嘴里开始嘀嘀咕咕地念道。
贺作舟偏头凑过去听。
好家伙,小凤凰在算账呢!
事就好,等方伊池醒再兴师问罪。
贺作舟绷着脸低头,瞧见小凤凰睡颜,不由叹口气,只比画个手势,方正北就再次被警卫员按住。
好个小凤凰,要不是正好遇上他,差点玩儿现!
这杯有问题酒下去,不死也得没半条命。
到时候可怎办?贺作舟都不敢想下去。
只要贺作舟娶是个下不蛋凤凰,贺家就不会护着方伊池,
“还真变成土匪?”贺六爷听得又好气又好笑,搂着方伊池腰掉转马头,没往码头去,怕他累着,干脆又去找歇脚饭店。
所以贺作舟也就没听见方家人问那句“方均南……方均南还活着吗?”
不过就算听见,贺六爷也不会搭理,如今方伊池已经找着,犯不上为旁操心。
贺作舟带着小凤凰回他先前包下饭馆,把人往床上搁,起身先去找严仁渐。
“落子汤。”严仁渐又来给方伊池诊脉,与万福再三确认他确实没喝酒,才坐下与贺六爷汇报,“不是什稀罕东西。”
远处来车停在他们身边,上面滚下来几个衣衫不整人,张口就哭着求贺六爷放人。
“怎碴儿啊这是?”贺作舟用手捂住方伊池耳朵,不耐烦地用脚踢踢马肚子,“要人要到头上?”
贺六爷以为他们要方伊池,搁他面前压抑怒意瞬间爆发:“告诉你们,要不是太太非要来,压根儿没这巴宗事!”
“你们方家欠他嫁妆今儿记下,三日内不给送到北平,你们甭想继续做生意。”
“还有那个,就那个倒马边儿上混账东西,他往酒里加料,想放倒太太?门儿都没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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