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抢钱?”贺作舟眼前黑,恨不能飞过去把方伊池逮回来,“操,他以为自己是土匪?”
“还不是为您……”
“报纸上屁话能信吗?”贺作舟差点再摔个茶杯,“倭人他算个屁!”
说完,扯掉手套,六神无主地在屋里转两圈,军靴踩得破瓷片,发出连串刺耳脆响。
“订票,现在就去给订车票。”贺六爷把军帽狠狠扣在头上,推开严仁渐,头扎进风
方伊池以为严仁渐要去哪儿给人看病,并没有拦着,还吩咐万福把家里车借给严医生,继而转身回屋,不顾警卫员阻拦,收拾起行李。
方家事,方伊池不想掺和,但是他得把属于自个儿钱抢回来,送给先生。
——哐当!
茶杯碎屑四散在地上,滚烫茶水溅湿漆黑军靴。
贺作舟还没来得及脱身上披风,面色阴沉,风雨欲来:“这就是你跑来原因?”
着严仁渐才想起来问。
严仁渐当即挎着药箱就要去北厢房给方伊池诊脉。
他倒是淡然:“没事,明天再说吧,估计是冷风吹,不碍事。”
严仁渐借着烛火仔细瞧方伊池面色,觉得确没有太苍白,却依旧不松口:“小爷,您要是不介意,现在就给您诊脉。”
方伊池道谢,伸手撸起衣袖,寒风呼啸,冷意宛若锋利刀刃在他手腕上来回划动,他却没有在意,目光淡然,直到严仁渐收回诊脉手,才道:“如何?”
严仁渐挎着药箱,欲哭无泪:“六爷,这不是急着拍电报给您道喜吗?谁知道小爷声不吭,连夜带着警卫队就往方家去!”
“他不知道自己怀孩子?”贺作舟踩着摔烂茶杯,捏着马刀手微微颤抖,“严贱人,太太要是出什事,枪崩你!”
严仁渐已经受过好几回惊吓,如今再听贺作舟威胁,彻底麻木,凄惨地扯扯嘴角:“六爷,这谁能想得到?”
“……拍个电报工夫,小爷就带人杀到车站,登最晚班火车,直接奔南方去。”
“据说万福想拦,没拦住。小爷还把那个方均南绑走,说是抢到什钱就回家,让您不要担忧。”
严仁渐怔怔:“挺好。”
“挺好?”方伊池失笑,“这说没病?”
“没。”严医生还是没怎缓过神,眉目间甚至有疑惑。
他隐约听见严仁渐嘀咕句什“不应该啊”,还有句“让您嘚瑟,这下子可得等好阵子才能下手”。
不过严仁渐显然陷入心事中,方伊池与之告别时候,他猛地跳起来,头也不回地跑,说是要拍电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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