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扔
手焐子，把之前饭店经理给
信封拿出来：“
有钱！”
“你有什
钱？”
“饭店工钱。”方伊池老老实实交代，“五千多呢，说是奖金。”
“奖金？”贺作舟闻言，眯起眼睛，双手交叠在身前，不甘心地捏着自己皮夹子，片刻忽而冷哼，把信封抢过来，“狗屁奖金，这是当初给你治病钱！”
方伊池听得稀里糊涂：“什治病钱？”
“你爷们儿是常人？”
“先生！”方伊池最气贺作舟油嘴滑舌，板着脸跺
下脚，“仔细着点。”
“可得仔细着。”贺六爷笑得合不拢嘴，“太太都亲自发话，能不仔细着吗？”
二人闹半天，总算牵着手出门。万禄拎着早点在他们身后跟着，说是来不及吃，干脆分两份，人份带走。
方伊池巴不得不在家里吃，免得和贺老爷子打上照面，又或者再被贺四爷扯住敲打，生怕他给自家弟弟戴绿帽。
伊池不知不觉就跳进六爷圈套，乖乖点头，“俊呢。”
“唉，知道你爷们儿俊，怎还往外跑？”贺作舟故作为难，伸手撑住门，不让他离开，“在家歇歇，养两天再出门。”
方伊池抿着唇摇头。
贺六爷说什他都能答应，只不出门不行。
要是真不出门，他怎去请教阿清？
“什记性？”贺作舟把信封塞进怀里，心满意足地看着他抱着自己皮夹子，“刚回北平时候，你不是被瞎眼
嗐，都是什破事儿。
贺作舟把方伊池送上车，自个儿也坐上去，说是顺路，先把方伊池送到地儿，再去东交民巷办事。
方伊池去平安饭店干不是什好事儿，心虚，不敢多说话，端端正正地坐在车上，假装对手焐子产生兴趣。贺六爷当他真去找朋友玩儿，把自己那份早点也给小凤凰。
“你们吃。”贺作舟拽黑色皮手套，单手伸进口袋拿钱包出来往他怀里塞，“随便花。”
方伊池扭到旁，不收六爷钱：“您想怎着？还嫌给钱不够多吗？”
方伊池将手揣在手焐子里，慢吞吞地反问：“先生今天要去哪儿？”
“东交民巷。”贺作舟有问必答，“和老毛子谈些事。”
方伊池翻翻眼皮：“先生小心。”
“晓得。”贺作舟还没和他仔细谈论过手上生意和军事上往来，此刻也不急着说，只淡淡地笑，“你爷们儿厉害着呢。”
贺作舟不说还好，说，方伊池反而担心起来：“先生，以前东交民巷咱们都不能进，就算现在使馆移去南边，那地方照旧不是常人能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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