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贺太太可真是贵人多忘事。”经理变戏法似从怀里掏出个鼓鼓囊囊信封,硬塞到他怀里,“虽说咱们饭店营生您是不做,可不能坏规矩。”
“……工资!您数数,只多不少。”
方伊池掂掂信封分量,诧异地挑眉:“经理,不对吧?按照工钱算,可没有这不老少。”
“您
“你家六爷呢?”阿清阴阳怪气地反问。
“去城门楼子那儿办事。”
“你确定?”阿清还是恨他不听劝,“你得跟着去,万六爷是去见什人呢?”
“真不是。”方伊池扯着阿清衣袖往屋外走,路上遇见探头探脑饭店经理,停下脚步,软着嗓音询问,“借阿清下午,没事吧?”
经理堆着满脸笑搓手:“您都放话,那肯定没事儿!”
池怕归怕,却不觉得贺作舟会害他。
方伊池对贺六爷莫名地信任,哪怕贺作舟披着“良民”皮骗过他,他也如此坚信着。
就凭六爷在知道他能生以前就把婚讯登报,就凭六爷直接带着他去领证,方伊池也不能把那些龌龊想法强加在贺作舟身上。
他呢喃:“六爷不是那样人。”
阿清见他不听劝,急出头汗:“六爷名声再好,那也是贺家人,贺家是什样门楣你难道不知道?”
方伊池道声谢,继续拉着阿清往外走,边走边问:“们上哪家店去吃?”
话音刚落,经理忽然追上来:“方伊池……方先生……贺太太!”
“嗯?”方伊池终于停下脚步。
“贺太太,您瞧您走这急,怕是忘什事儿吧?”
方伊池以为经理不愿放阿清走,微皱眉:“什事?”
“……那贺老爷子是个人物,可再是个人物,他们家家事们都不清楚!”阿清屁股坐回梳妆镜前椅子上,恨恨道,“说是只娶过两房老婆,还是死个娶个。可纳小、找男妻根本不算娶老婆,连宴席都不必摆。大户人家里多是这样,外头名声好听得不得,实际上骨子里坏得很!”
阿清说得头头是道,好像自己亲眼见着似,不过方伊池在听过万福解释后,也大致对贺家家事有解,所以难得没有反驳。
阿清自顾自地对着镜子梳妆,方伊池则静静地坐在床边。日头渐足,明媚光透过单薄纸窗照进来,映亮桌子上梳妆匣,他先服软,凑到阿清身边拍他肩膀。
“别烦。”阿清回头瞪方伊池眼。
方伊池明白阿清这是服软意思,连忙再接再厉道:“阿清,你等会儿有事吗?想和你出去吃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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