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伊池不疑有他,头也不回地走到床边,把被方伊静翻出来旗袍股脑捧到院子里:“嗯,给您。”
“到时候可别后悔。”贺作舟将油纸包贴身放好,发现方伊池没搭理自个儿,才看见他已经走到院子里,“这些衣服……”
“烧。”方伊池认认真真地说,“全烧。”
连带着他过去,都烧。
贺作舟微微怔,若有所思地揉他脑袋:”太太说要烧,那就烧。”言罢,拿火柴盒出来。
随着方伊池动作,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,贺六爷及时伸手把他拉进怀里,意味不明地笑几声:“多新鲜呐,们小凤凰会跟人置气。”
方伊池没好气地瞪六爷眼,扭头进院子。先前搭棚子被雪压倒大半,萝卜眼瞧着都冻坏,吃是不可能吃,方伊池还有点心疼。他绕过冻坏萝卜,发现厨房灶台上还有小半碗冻僵药渣。
方伊静在医院也没有回来。
方伊池竟有些轻松。
他不想再看见她。
坐在后排,时不时往窗外瞧瞧,眉眼间那丝愁苦已然淡去,全不复当初在饭店重逢时模样。
偏僻胡同口依旧堆着煤渣,贺作舟将车停下,牵着方伊池往里走。
方伊池忧愁地盯着贺作舟脚上鞋,心想六爷可真不知道节俭,踩泥水里也不知道心疼。
念及此,又忍不住腹诽,来拿东西而已,换什衣服?
好好身长衫,来回怕是要沾上泥点子。
方伊池接过,干脆利落地捏着火柴棍擦燃,手腕轻轻抖,明黄色火星坠落在各式各样旗袍里,先是沉寂些许,继而乘
原本藏在衣柜里旗袍全在床上,方伊池进屋时候,眼睛被晃下,那种隐私被窥探恶心感再次浮现,好在贺六爷后脚就跟着进来,扶住他腰。
“留点神,别把证件忘。”
方伊池回过神,默默走到卧房,把自己连同方伊静证件并拿出来,递给贺作舟。
贺作舟诧异于他信任,接过方方正正油纸包时,忍不住问:“真给?”
可是要拐着你去登记啊。
也不知道能不能用皂角搓,等回去以后问问六爷,能话,他还能帮着洗。
他们没走两步,就遇上之前骂方伊池婆娘。
婆娘用簸箕盛着煤渣,步ー歪地在雪地里走,听见脚步声,猛地回头,护食似将簸箕护在胸口,看清身后来人时,又讪讪地躲到屋檐阴影里。
“回……回来?”婆娘尴尬地与方伊池打招呼。
他眨眨眼,权当没听见,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家家门前,将门栓费力地推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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