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在又十分钟后终于赶来,挎着医疗箱,满头大汗。蔚鸿之立刻关上花洒,和雀宁一起将已然神志不清的柯天朗从小半浴缸的水中捞出来。在搬上床之前,蔚鸿之三两下扒掉柯天朗湿透的衣物,浑身上下只给他留了一条裤衩。
屋子里都是男人,当然没什么需要避嫌的,只是中间出了点意外,搬上床的途中右胳膊酸痛不止的雀宁手一滑没抬住,让柯天朗后腰撞在了床沿上,虽然医生很快搭了把手,但估计第二天柯总的腰也要疼上一阵才行。
蔚鸿之给柯天朗盖上被子,医生立刻将针头扎进他手背上的血管,吊瓶中的溶液注入体内,一点点消解着血液中的药物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柯天朗最终安静下来,沉沉睡去,医生摸了摸他额头,在身体不正常的热度消退后,没
室,雀宁颈侧的红痕已经慢慢消退了,但这件事留在他心里的痕迹不知还会留存多久。
他后领立折了起来,蔚鸿之伸手想要帮雀宁整理一下,刚一碰到就被躲开了。雀宁的闪躲是下意识的,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时,蔚鸿之的手已然悬在空中。
蔚鸿之没错过那一刻雀宁眼中闪过的警惕,就像被欺负之后便小心戒备起来的猫一样。当然他并不介意,指了指,道:“领子翻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雀宁咬了下嘴唇,为自己的过度反应感到内疚,他还拿着花洒,只用一只手整了整衣领,不太方便,但蔚鸿之没有再帮他,他站在雀宁身后,从这个角度恰好能从被扯开的衣领里看到锁骨。
他移开目光,将已经湿了不少的衬衣袖子卷到手肘位置,不容拒绝地从雀宁手中接过花洒:“我来吧,你去歇一会儿。”
雀宁争不过他,乖乖放手,但也没有离开,就安静地站在蔚鸿之旁边,一时间浴室中就只剩下了水流哗哗和柯天朗急促的呼吸声。随着情况的缓和,刚才发生的一幕幕无法控制地再次于雀宁眼前浮现。
他只是像往常那样上来送一趟东西,在走廊上迎面遇上柯天朗的时候礼貌地侧身让他先过去,然而在擦身而过的瞬间,素不相识的男人猛地抓住了他手腕,将他按在了墙上。
雀宁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蔚鸿之没有过来,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,面前的青年衬衣被汗水浸湿黏在后背,袖子卷到肘间,露出蜜色手臂结实的线条,腕上是昨晚刚刚给他炫耀过的银色机械表,雀宁还清楚记得蔚鸿之胳膊揽在他肩头留下的重量,以及说话时洒在他鼻畔的酒气。
他深吸口气,像是一片树叶轻轻飘落在湖面,心间无法抑制地泛起圈圈涟漪。
……蔚先生是偶然遇见他的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