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
这个份上，不生还要如何？说什
不生，听着又莽撞又任性，竟幼稚得完全不像是盛灵玉能说出来
言语。
然而康绛雪和盛灵玉离得极近，能清楚地看见盛灵玉眼睛，他目光里有着夜色
般寂寥沉静，往更深处看去，更有种令人不敢深究偏执。
这是什？
康绛雪隐隐察觉出盛灵玉有些不对劲，不由得被那双眼睛晃得出神，平无奇身为医者，却不能任事态就此发展，平无奇冷下声来，道：“盛大人，请您让开。”
盛灵玉像是完全没有听到，情况僵持起来。康绛雪被盛灵玉护在怀里，他竟是当真没有放开意思。
绛雪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盛灵玉并没有坐在床沿，他双膝都在地上，乃是进门就跪在小皇帝身边。
康绛雪望进盛灵玉眼睛里，在里面看到层看不透水光，仿佛此时此刻在受难人不是小皇帝，而是眼前这个人。
康绛雪喉咙里忽然阵干涩，不自觉地答道：“不疼，点都不疼。”
如此下去自然还是不行，只怕再拖延会硬生生耽搁成难产。平无奇由着小皇帝尝试这阵，最终还是定心思，唤人让开空间，给小皇帝擦拭腹部。
平无奇道：“陛下别怕，这虽是最后手段，但奴才绝不会拿陛下性命冒险，陛下信
就是。”
可孩子怎可能不生？康绛雪已经下定决心正面迎刀，他拍拍盛灵玉手臂，轻声道：“别胡闹，放开。”
盛灵玉仍没有动作，他从进屋开始就没有停下颤抖过渡到小皇帝身上，康绛雪眉心跳，到这时才忽然之间完全明白盛灵玉所思所想。
是这样……原来是这样，盛灵玉在恐惧，就像小皇帝迟迟不敢面对开刀样，在恐惧。
盛灵玉那样个连面对死亡都不会色变男人，却因为小皇帝而这样地害怕，这样地脆弱，好像阵风吹过，都能将现在他轻易摧毁。
小皇帝扣紧盛灵玉手臂，时不知该说些什，只能不断地重复，既说给盛灵玉听，也说
平无奇如此说，康绛雪哪里还有拒绝可能，他硬着头皮，应道：“……来吧，麻沸散拿来。”
盛灵玉离得最近，就在小皇帝身边，看着平无奇持起锋利薄刃短刀前来喂小皇帝喝药，身体顿，忽然僵硬。
康绛雪正沉浸在终究还是要挨刀子恐惧中，忽觉眼前黑，盛灵玉身躯挡在他前面，隔开平无奇接触。
平无奇中途受阻，不由惊讶：“盛大人？”
盛灵玉背对着平无奇，眼睛直视着小皇帝，干涩出声：“阿雪……们不要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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