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愣神间，宫里
随从惊慌失措地过来回禀：“陛下，山崖底下尸体找着
，得等天亮才能想办法弄上来，不过身份已经确定，是、是……”
康绛雪道：“直说。”
宫人递上
顶沾满血帽子，艰难道：“是陛下身边钱公公。”
……钱公公？
康绛雪当真没有想到，更想不明白钱公公为什
会在夜里来后山，他心中混乱，忍不住去看盛灵玉，忽地发现盛灵玉正望着那顶帽子出神，察觉到小皇帝视线，盛灵玉亦转过头来。
……
那刻过得极其漫长，康绛雪恍惚地回头，看见盛灵玉正在夜色之中望着他，那人黑袍黑发，眼下缀着颗泪痣。
康绛雪进入完全愣怔，很快，他不知道哪里来力气，疯般向着盛灵玉冲过去，他扑进盛灵玉怀里，连连自言自语：“不是你，原来不是你，
还以为……以为你跳下去。”
盛灵玉声音响在头顶，道：“是跳下去。”
康绛雪惊，道：“什？”
倒下来。
小皇帝浑身颤抖，竟是身体完全失去控制。
平无奇慌乱道：“陛下？！”
康绛雪费很大力气才看向平无奇，他声音断断续续发出来：“去后山……要去后山。”
平无奇只看小皇帝眼睛眼便不再言语，急急扶着小皇帝向着后山奔去，白日见过红梅旁边此刻围许多身影，小皇帝人到外围，再也无法靠近。
他肤色在此等情境之下有些冷白，嘴角微笑已经不再，但泪痣妖妖灼人，多看几眼，宛如朵夜中花。
夜中
盛灵玉道：“跳下去滑落几丈，不想临到头改主意，竟又爬回来。”
盛灵玉语气仿佛在说件非常寻常小事，康绛雪却有些不敢确定听到什，他微微退后些，表情片空白，迷茫地看着盛灵玉，后者忽然特别轻特别轻地弯弯嘴角，温和道：“骗陛下，怎当真？”
康绛雪还是痴怔，反应十分慢，既是因为他受惊吓之后失而复得，亦是因为盛灵玉神情近乎温柔。
盛灵玉看着他，和他记忆之中谦谦君子模样。
他甚至笑下，康绛雪还以为，自己要花上许多年才能再看到盛灵玉这样神情。
他不敢。
他怎敢？
那可是盛灵玉，他才刚刚决定他要为盛灵玉而努力去活，若是失去盛灵玉，那他……
康绛雪止不住地哆嗦，忽地爆发般喊道：“盛灵玉！”
喊出声以后，许多情绪便奔涌而来，就在他崩溃落泪那刻，身后忽然有道熟悉声音道：“陛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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