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镜子,临画也能感觉到他撤去伪装之后,灵力涌动。齐家是他补魂最后步,姚冠华魂魄已经完整。
荆苦也看到姚冠华,但他神色没有改变,道:“义父,放下来吧。”
凤子衿顿,接着放下荆苦。后者蹲下来看看凤子衿冻得通红赤足,道:“义父,您为是费心。”
这句语气颇为古怪,临画心里紧,只见荆苦带着笑抬起头,道:“您为个将死之人,确实是太费心。”
“将死之人”四个字如同道惊雷。临画凛然,有种非常不好预感,打量几眼厅内侍卫,袖中滑下银刃,胳膊碰下梨越,暗自准备动手。
来。”
临画想象下,灰蒙蒙冬日,荆城里飘着细雪。红衣狂客怀中抱着落水少年,步步送回家中。那时桃李还未放,黑白灰暗淡风光里只有这道红色是鲜亮。
“不要说,想起来。”凤子衿低声道,转过头加上句,“你不要看这些雪景,白茫茫片看多,眼睛会看不见。这种病叫雪盲,有没有和你讲过?”
想想,他又道:“实在不行你就看。”
猎猎红衣在雪地里飞掠,像把白雪里燃烧火。荆苦听话地点头:“好啊,能看着义父,苦也是很开心。”
凤子衿沉默不言,片刻后道:“你不要多想。”
荆苦却别开话题,道:“义父,您说你不记得救落水时候……您记忆这好,区区九年怎会忘记呢?那是因为,您当时想根本不是被您救这个孩子,而是这个荆家……非常符合您想要条件吧?”
此句出,凤子衿表情终于破碎分。他移开眼,低头,笑几声:“原来你已经知道。”
姚冠华对凤子衿道:“啧,早叫你养这个小崽子不要养出感情来。四年前为教他突破御灵,你居然和梨家解除合约。以为你就是偶尔发疯次,结果三个月
天地间都是白茫茫片,临画四处搜寻,只能看到被积雪覆盖松柏,除此之外就是形态相似山峦。再没有别标志性地标。他们又没有荆苦随身物品,照这个样子,即使他们进入风雪密境,也找不到荆苦在哪里。
不过很快地势就出现不同。
凤子衿带着荆苦奔向地方,是处断崖。从神风盘里看,断崖竖直石壁全是森冷青灰色,高不可攀。红色小点来到断崖之上,而在那里原本就已经有个人在等待。
是姚冠华。
他还穿着“郭岩”衣服,容貌却已改变。左腰上别不再是判官笔,而是长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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