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车罗风!”陈星亲眼看见车罗风从活人朝活死人转化这个过程,马上起身,拖着铁链要去检查他身体,司马玮却解开铁链,攥在手里,并不阻止他,任凭陈星靠近车罗风。
车罗风从先前与陈星交谈之时,便不停地喘气,时上气不接下气,到得此刻,陈星探他鼻息,发现已渐弱下去。
车罗风双眼逐渐呈现出浑浊,陈星拖着镣铐,俯身听他心跳,再按他脉搏,拿起箭镞,轻轻地刺穿他皮肤,嗅下气味。
尸毒——与被活尸咬伤后中毒情况相类,只是来得更猛烈,短短数日,已腐蚀他全身,也与陆影身上气味完全样。看来活尸抓咬所散播出毒素,最初来源就是魔神血,只是毒性发作快慢区别。
司马玮拖下铁链,意思是让陈星不要靠近他。
喃道,“所以你想当大单于?带着敕勒古盟南下,去与苻坚分杯羹?可是你问过族人们想法没有?”
“苻坚当上中原皇帝,”车罗风反问道,“问过氐人想法吗?”
“那倒是,”陈星向来是个拿得起放得下人,笑道,“比起你们心怀不朽功业、万世江山帝王之材而言,当真是鼠目寸光。”
车罗风自然听出陈星是在讥讽他,然而柔然人逞起口舌之能来,远远不是陈星这等机辩之人对手,晋时推崇清谈,陈星从小读惯什“白马非马”,真要与车罗风辩起来,能把他说到吐血,只是现在目不在吵架,便不与他东拉西扯。
“那问题来,胡人能当中原皇帝,没有意见。”陈星转念道,“可是,胡人也就算,死人也能当皇帝吗?这倒是新奇。”
车罗风反常态,颤声道:“……冷……好冷啊,周甄……你在吗?周甄?”
山下远远地传来喊杀声以及号角声,陈星敏锐抬头,感觉到项述正在率人登山营救自己,周甄此刻定正忙着对付项述,旁还有东海王司马越掠阵。
“车罗风?”陈星看着车罗风,忽对敌人生出少
车罗风:“……”
陈星这路上已大约知道尸亥阴谋,似乎是打算复活蚩尤,建立个全新人间,可是这群活人成死尸之后虽然不怕死,却终究会腐朽。把神州弄成全是死人地方,有多大意思?最后反而个人都没吧?
车罗风欲提气反驳,口气却梗着,死活上不来,脸色渐渐地变。
“喂!”陈星马上道,“不要生气……有话好好说,车罗风?”
项述还没来,车罗风倒是先不行,缓缓躺倒下去,司马玮却看也不看他眼,仿佛早已习以为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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