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提着今天购物成果与乐遥公仔,跟在两人
“只在乎你。”杜景说。
周洛阳说:“任时光匆匆流去。”
那是日文版翻译歌名,恰好与中文版歌名是上下句。
“你认真吗?”杜景说。
“嗯。”周洛阳说,“你呢?”
周洛阳曾设想过无数次这天到来,也曾否认过无数次自己心意,更无数次朝自己说“怎可能喜欢上自己室友?这实在太荒唐”。
但这天终于来到,犹如那道光阴大河里所挟无数个原因,最终呼啸着奔往下游,汇为唯结果。它来临得如此顺理成章,半点也不惊天动地、波澜壮阔。
看似千言万语,最终只有两句:“喜欢你。”“知道,也喜欢你。”如此简单。
然而周洛阳心里清楚,以杜景病情,要他正视与接受这切,主动说出“喜欢你”这句话,等到他死去那天,也不用妄想。
不仅如此,杜景所说话,也让他们感情蒙上悲壮意味——周洛阳回答意味着什,他们彼此都明白。周洛阳在说出这句话时,也并非只是说说而已。他清楚享受爱情与家庭,过辈子波澜不惊日子,对寻常人来说很轻松。
杜景说:“也是。”
歌曲停,周洛阳看着杜景,杜景放在方向盘上手似乎有点紧张,手腕直发抖,他侧头看周洛阳,不经意间,目光落在乐遥身上。
杜景脸红,仿佛被兄弟二人窥破内心想法。
“抱你下车。”杜景改变主意。
周洛阳忽然觉得很有趣——刚才那刻,杜景定是想吻下他,但考虑到乐遥在后座,很不好意思。
但对杜景,却很难,很难。正常人能做事,对他而言如攀越崇山峻岭、荆棘密林般艰难。如在阳光里奔跑是每个健全人能轻松办到事,身体残障乐遥却永远也做不到。岁月静好,谈场认认真真恋爱,杜景也同样可望而不可及。
新年第天,凌晨两点,杜景开车回到酒店式民宿前,彼此都太累,决定不去看日出。但停下车后,车里广播还在响,邓丽君歌从环球影城跨年那刻,陪伴他们直到回来,先是游乐场在播,继而是红白歌会里在唱,最后则是电台开始放。
车内静会儿,大家听着歌,都不想下车,又年来到,在这跨年时刻,陪伴在彼此身边人,有着岁月流逝中,至为特别意义。
“这首歌实在太应景。”周洛阳坐在车里,充满感慨地笑道。
乐遥答道:“日本人很喜欢在跨年时听这首歌,中文叫什来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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