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景张开两腿,沉默地坐着,稍低下头,汗水滴在身前地板上。
周洛阳说:“杜景,感觉到……你刚才是不是想杀?”
杜景说:“有这个念头。”
“为什?”周洛阳声音有点发抖,说,“你恨吗?”
杜景抬头看他,眼里那点危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杜景与周洛阳沉默对视,周洛阳回过神,说:“好点?”
周洛阳起身,杜景握着他手腕右手却不放开,他眼神在这瞬间有点奇怪,令周洛阳茫然不解。
那眼神充满攻击性,周洛阳忽然想起,他见过杜景这眼神。重逢后,在澡堂里,他按着自己脖子那刻。
“你想做什?”周洛阳感觉到危险。
杜景左手扼着周洛阳咽喉,右手托着他后颈,沉默地打量着他,那表情仿佛随时想俯身下来,咬住他脖颈动脉,又像是想抵着额头,在自己注视下,掐死周洛阳。
出去闲逛,便上跑步机,将速度调到最高。
“陪你。”周洛阳说道,换运动服。
杜景说:“别又感冒。”
两人开始大步奔跑,发出踏地沉闷声响,从上午十点开始,杜景足足跑四个小时。周洛阳没会儿就败下阵来,喘着气躺到沙发上。
杜景T恤已被汗水湿透,索性脱上衣,打着赤膊只穿短裤跑,背脊上瘦削肌肉,健硕长腿线条,以及他闭着双眼、戴着耳机、沉浸在奔跑中专注表情,犹如迷蒙山雨下个赤裸幻想。
“不,不是恨,犯病,”杜景坦然说,“就那瞬间念头,控制不住自己,也不知道为什。”
门铃响,庄力回来。
杜景忽然抬头,朝周洛
他要发疯?周洛阳意识到个严重问题——杜景偶尔是会发疯,尤其在躁狂症发作时候,不能用常人逻辑来判断,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事来。
必须设法让他恢复清醒。
接着,周洛阳忽然口咬在杜景肩膀上。杜景瞬间脸色变,怒。
周洛阳手按着他头,把他推到边去,脱身站起。
“你要做什?”周洛阳冷冷道。
周洛阳怔怔看着他,直到四个小时后,杜景终于筋疲力尽下来,砰声躺在木地板上。
“杜景!”周洛阳赶紧过去看他。
地板上满是汗水,周洛阳险些打滑摔倒,杜景马上坐起来,把抱住他。
“洛阳,”杜景赤裸半身,坐在木地板上,怀里抱着周洛阳,低声说,“那天,听见你声音,是你,那个人是你,不会认错人。”
周洛阳茫然道:“什?什声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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