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两大瓶水浪费掉,张岷提着油枪,朝罐子里注满汽油,拿上车放好。
决明在后座给王博换药,他被咬烂手腕已几近紫黑,糜肉散发着难闻气味。决明把双氧水浇上去,发出轻微声响,王博竟没有睁眼。
张岷把着方向盘,回头看会,小声道:“宝贝,坐到前面来。”
决明把绷带缠上,换到副驾驶位上,张岷把车开上高速,时不时地回头看后座王博。
“爸。”决明忽然道。
男人马上兔子般窜上车去,开得没影儿。
张岷收起枪,眼里多分无奈复杂意味,回店里搬东西。
“帅。”决明忽然道。
“什?”张岷问。
“爸帅。”决明难得地笑笑。
点东西,来。”
他手持枪,手牵着决明,进加油站里便利店。便利店被翻得乱七八糟,显然经过过路人好几波清洗,货架倒得团糟,张岷在后仓翻寻,门外汽车声响。
对情侣停站加油,张岷马上出来,把决明护在身后,二人朝外看。
男人扯出加油枪,警觉地盯着决明,张岷说:“你好,兄弟。”
那男人不答话,张岷掏出外套里烟,上前道:“打听个事,你们从F市来?”
张岷小声问:“什。”
决明说:“觉得小珊死。”
张岷咽下口水,他也猜到,王博言语前后不致,以及提起丧尸时那欲言又止神情,外加手腕上伤……
张岷哭笑不得,心里却生出丝温情,莞尔道:“是枪帅,来,宝贝给你吃这个。”
他把几个果冻交给决明,让他回车上去,自己扛着个纸箱,里面装满在便利店里翻到点余粮——午餐肉与牛肉罐头、泡面、口香糖、矿泉水、维C片以及从自动贩卖机里翻出几包烟。
他把纸箱塞在后尾厢,又取出两瓶两升装农夫山泉,仰头喝几口,问:“宝贝喝水?”
决明:“?”
张岷提着罐子喂他几口,两人就着矿泉水洗手,张岷又把冰冷水浇在自己头上,刺猬般短发湿漉漉,连带着雪白衬衣被浇得近乎透明,贴着雄壮古铜色背肌。
男人依旧不吭声,也不过来接烟,加完油便朝后退,张岷又问:“你们打疫苗?收费站那里情况怎样……给站住!否则开枪!”
男人始终不答,张岷拔出手枪,只听车内女人没命尖叫,男人马上举起双手。
张岷道:“没有恶意,问完你就可以走。”
男人道:“在……在,不过你们最好……尽快,军队已经过去。”
张岷点点头,说:“没事,你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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