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少爷口粮。”武独说,“怎敢就僭越?”
段岭哭笑不得,恭恭敬敬地伺候武独,武独这才脸不满,开始吃晚饭。又盘问段岭,牧磬读书都读些什,段岭描述,饭后照常洗碗,洗衣服,到夜里才睡下。
连大半个月,牧磬起初只是将段岭当作玩伴,段岭认真态度却带动牧磬,令他似乎渐渐地读进些许书。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此话不假,段岭端端正正,犹如把玉璋,说人畜无害吧,却又带着隐隐约约锋芒,说有意气吧,却又时时敛着,让人捉摸不透。
“有点长进。”牧旷达说。
“少爷有长进,王山文章作得像个读书武人。”先生朝牧旷达说,“是好苗子。”
段岭却像潭不见底水,稳重,内敛,看那样子还读过不少书,有些见识,牧磬按捺不住好奇心,像是买件新玩物,非要把段岭里里外外给弄清楚才罢休。
然而个上午过去,他对段岭兴趣更浓厚,午后,段岭陪他玩会儿蹴鞠。昔日在上京读书时,大伙儿没事不是摔跤就是蹴鞠,两项技能简直出神入化,其中赫连博更是把好手,常常博得满堂彩,段岭得赫连博身真传,又有武艺打底,随随便便几下便引得牧磬充满崇拜。
“这样,这样。”段岭把要诀教给牧磬,牧磬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个中高手,以前小厮们不过是乱踢几脚,哪有这本事?而且段岭还不藏私。两人你来去,玩会儿,午后牧磬躺榻上小睡会儿,醒来时看段岭边给他打扇,边读本书。
“这用功。”牧磬迷迷糊糊地说。
“家里穷。”段岭答道,“不用功不行。”
牧旷达喝着茶,慢条斯理地翻儿子与伴读
牧磬翻个身,继续睡,不片刻却是醒,坐起来,打个呵欠,看眼段岭,下午先生来,两人便又依旧读书。
到得傍晚,段岭伺候过牧磬,要走时,牧磬居然有点儿舍不得。自打牧旷达发火那次后,牧磬群猪朋狗友便不敢再来找他,几个小厮也不敢撺掇他,生怕传到牧旷达耳朵里去,被家法打死。
于是牧磬便可怜巴巴,自己个人,等着段岭第二天早上来陪他说话。段岭临走时见牧磬在廊下发呆,倒是觉得十分造孽,但武独在家里天,不知做什,想必也有点造孽,还是朝牧磬鞠躬,说:“少爷,走。”
牧磬发着呆,不知在想什事,随手舞下袖子,示意回去吧。
僻院里头,武独案前摆些菜,段岭又带点吃回来,洗过手,段岭问:“怎不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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