锋锐剑芒上雕琢着条龙,寻春说:“天家在四百年前将此剑赐予师门,自当护卫殿下周全。元军显然已得到南方来援消息,这两天里,将是攻势最为猛烈之时,做两个设想,若耶律大石能顶住,自当无妨。”
“但若是顶不住。”寻春说,“琼花院亦会拼死战,保护殿下周全,逃出上京城去,掩护您与陛下会合。”
“不会。”段岭说,“爹定会来接。”
寻春答道:“正是如此,殿下请万勿相信任何人,耶律宗真派出信使还请北院大王送你前往中京,但看眼前局势,实在太凶险。”
“知道。”段岭明白寻春意思是不要
“夫人有请。”丁芝走过段岭身旁,小声道。
明晚就是七月初七,厅内摆各式糕点,段岭进厅,寻春正在擦拭把剑。丁芝退出去,关上门。
“这是剑。”寻春说。
“斩山海。”段岭答道。
寻春有点意外,看着段岭,点点头,说:“已经很久没用过剑,师娘死前,在她面前立过誓,这生,不会再出手杀人。”
走。”蔡闫说,“无处可逃,爹、哥,都为大辽战死,无论逃到哪里,都是丧家犬。”
赫连博看着蔡闫,许久后,点点头,表示理解他。
“你,走。”赫连博朝段岭说。
“不能走。”段岭说,“对不起,赫连。”
赫连博眼里带着询问神色,段岭说:“在等个人。”
“城要破?”段岭问。
“就怕守不住。”寻春轻叹声,说,“中京路传来消息,耶律宗真派出援军被党项人截住,迟迟过不来。”
段岭惊,寻春说:“想必元人已与党项人秘密达成协议,这战后,西凉将脱离辽国控制,再次复国。”
段岭忙问道:“爹呢?”
“陛下已经登基,登基当日发兵,沿西路往上京,想必三天内能到。”寻春答道,“现在南陈奇兵成耶律大石唯希望。”
赫连博点点头,不再坚持,独自转身离去,段岭追上,说:“什时候走?帮你出去。”
赫连博摆摆手,转身狠狠地抱下段岭,看眼蔡闫,快步离开琼花院。
蔡闫叹口气,两人目送赫连博离开,段岭朝蔡闫说:“暂且住下吧,也好互相照顾。”
蔡闫说:“不,得回家,陪哥。”
段岭也只得作罢,朋友们都走,外头又传来攻城声响,段岭对接二连三消息已经麻木,这些天里他常听见会儿有人说城破,会儿又是元军打进来,大家都见怪不怪,无聊地各自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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