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臣之心若能定罪。”李渐鸿说,“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早已死,罢,且先留他命。”
武独抬头,看着李渐鸿。
“你走吧。”李渐鸿说,“随你去何处。”
武独退后步,犹豫不决,其时,殿外大门洞开,信使气喘吁吁地冲进,跪在殿前,双手捧军报呈上。
“元人南下,十万骑兵围困上京,耶律大石求援!恳请陛下解上京之围!”
“没有。”武独说,“忘悲大师有名徒弟,也是杀手。”
“牧旷达说?”李渐鸿问。
“将军说。”武独答道,“他想请此人来对付陛下。”
李渐鸿问:“牧相答应没有?”
“没有。”武独答道。
气。
李渐鸿吹声口哨,在殿内显得尤其突兀,外头有侍卫推门进来。
“将那家伙带进来。”李渐鸿说,“也是时候。”
李衍秋说:“你本该放任昌流君杀他,何苦呢?”
“不想再杀。”李渐鸿疲惫地说,“这路,杀人够多,牧家想不想对付,也不在这个人身上。”
李渐鸿刚回西川,后院突然起火,时间竟令他不知所措。
元人来得实在太快,赵奎前脚刚把戎防军抽调走,元人便长驱直入,打进辽国领土,更麻烦是,辽人几乎毫无抵挡之力,胡昌城以北领地大片沦陷。中京已派出军队前往支援,耶律大石火速召回李渐鸿借走军队,希望他能救燃眉之急。
“臣以为,不可出兵。”牧旷达说。
西川金殿等将近十年,终于等来位所有大臣都得俯首帖耳主事者。
然而李渐鸿未曾皇袍加身,那脾气与历任皇帝也有所不同,大臣们逃过场来自赵奎清洗,极尽忠诚地劝说他此时正是举拿下辽元最好时
“拒绝没有?”李衍秋又问。
“也没有。”武独答道。
李衍秋笑起来,说:“当真老狐狸。”
“还有什?”李渐鸿说,“若是部下,这问句答句,说不得问到第二句,脑袋便会被斩下来。”
武独答道:“从头到尾,他只说不做,没有证据。但他确有不臣之心。”
不片刻,手下将武独带进来,武独脸青肿,身上伤都包裹住,手上缠着绷带。
“说吧。”李渐鸿靠在龙椅上,李衍秋坐在旁,看着武独。
“你话,决定谁活,谁死。”李渐鸿闭着眼睛,“包括你自己条性命,说。”
武独沉默注视着地面白玉砖,白虎纹栩栩如生。
“留你条命,不是想看个哑巴。”李渐鸿说,“赵奎计划里,牧旷达参与多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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