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渐鸿点点头,说:“以后当个花匠,也是好。”
段岭说:“夫子说,万般皆下品,唯有读书高。”
“读书是好。”李渐鸿叹口气,说,“但若你真不喜欢,爹也不会勉强你,爹只想你过得高高兴兴。”
“那明天就改行种花去。”段岭笑着闭上双眼,把父亲脖颈上系着玉璜贴在自己眼皮上,上面还有李渐鸿体温。
李渐鸿笑笑,抱着段岭,闭上眼睛,低头闻他头发上清新皂荚味道。
李渐鸿说:“你未见过你娘面,应当是梦见你被生时苦痛,生老病死,俱是劫难,渐渐都会好。”
段岭说:“现在不会,明天给你买点安神药材,煎服就好。”
“想不到李家竟有人擅岐黄之术。”李渐鸿笑起来,侧过身,把段岭搂在怀里,贴着他鼻梁,说,“来日你想做什?想行医?”
段岭说:“不知道,郎俊侠说……”
段岭本想说郎俊侠教他是,要认真读书,来日成就番大事业,不能让你爹失望,但李渐鸿说:“儿不必在乎旁人所言,来日你想做什,就去做什。”
?”段岭小时候也常做噩梦,梦见自己挨打,但随着年岁渐长,昔日汝南阴影已淡去。
“杀人。”李渐鸿闭着眼,答道:“还梦见死去部下。”
段岭给他按下手少阳三焦之处,助他安神,李渐鸿才渐渐躺下,睁着眼睛出神。
段岭便蜷在他怀里,枕在他胸膛前,玩着他脖下系着那枚玉璜。
“慢慢就好。”段岭说。
段岭不知不觉又睡着,再睁眼时已是早上,李渐鸿赤着上身,在院内练武,柄长棍耍得呼呼风响,卷起满地桃
段岭还是第次听到这样话,曾经名堂中,上到夫子,下到仆役,都认为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,习得文武艺,货与帝王家,人生在世,是要力争上游。
李渐鸿捋下儿子额发,看着他双眼,说:“儿想行医,想习武,哪怕是想修行化缘当和尚,只要你高兴就成。”
段岭笑起来,从未有人告诉过他想去当和尚也可以。
李渐鸿本正经道,“下午见你说得头头是道,料想还是爱玩,是不是不乐意读书?”
“谈不上乐意不乐意。”段岭想会儿,答道,“书要读,却更喜欢种花。”
“儿也常做噩梦?”李渐鸿已恢复精神,问。
“以前。”段岭玩着玉璜,目不转睛。
“梦见什?”李渐鸿问。
段岭有点迟疑,不敢告诉李渐鸿自己在汝南挨揍事,毕竟都过去。
“梦见娘。”段岭最后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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