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岭:“……”
“你这生除他,还会认识很多人。”李渐鸿说,“要学会如何分辨,别人对你之意是发自真心,抑或是曲意奉承。”
段岭答道:“不懂,但知道他是真心。”
“看个人他眼睛。”李渐鸿答道
“莫哭。”李渐鸿说:“你这眼泪流得爹头阵阵地疼。”
段岭当即哭笑不得,李渐鸿便将他打横抱起,抱回家去。
末段岭积郁于心,李渐鸿只好变着法子哄他,与他说话,不多时段岭心思才慢慢岔开去——只因晚饭时,李渐鸿朝他承诺,办完事后会让郎俊侠回来,专门服侍他。
段岭问:“真吗?”
李渐鸿说:“你若想要,自然你说算。”
李渐鸿却道:“这就去罢,趁着城门未关。”
郎俊侠躬身道:“臣告退。”
“就不能明天再走吗?”段岭茫然道,郎俊侠却已扬起阵风,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“等等!”段岭说:“给你带点……”
段岭转头进去,手忙脚乱,要给郎俊侠收拾东西,却听到阵马蹄声响,郎俊侠竟是说走就走,段岭抱着给郎俊侠整理到半包袱跑出来,袍襟在春夜风里飘扬。
段岭总觉得哪里不对,仿佛“服侍”二字分量太重,自己与郎俊侠不应是这样关系。
段岭见惯名堂内世家子们颐指气使作派,他们拥有或多名仆役供他们呼来喝去,虽然郎俊侠说过自己是“家臣”,但他们关系,终究和那些人不样。
“虽然让他来接你,照料你。”李渐鸿说,“但可不想看见儿成个小郎俊侠。”
段岭说:“郎俊侠是个很好很好人。”
“嗯。”李渐鸿漫不经心道,“很好很好人,除三番五次,差点将你爹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之外,总来说,还是不错。”
段岭仍未反应过来,郎俊侠就这走,今天切都来得太突然,比起五年里他所接受所有事加在起都来得多,他追在后面,慌慌张张地大喊道:“郎俊侠!郎俊侠!”
远方已没有郎俊侠身影,段岭怔怔看着。李渐鸿来,郎俊侠却走,犹如日月盈昃,潮水涨退,切都来得如此突然。
李渐鸿眉头深锁,看着段岭,要抱他,段岭却伤心至极,只顾站着喘气,张脸憋得通红,差点就要哭出来,李渐鸿什事都能摆平,唯独摆不平自己儿子眼泪,当即手忙脚乱,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爹当真有事要让他办……”李渐鸿茫然说:“那便迟几天?罢罢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段岭边擦泪,边哽咽道:“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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