禹州喝口酒,喂给战马少许干草。
“过年好啊。”禹州朝战马说,仰脖大吞几口酒,长长地“嗳——!”声,突然期期艾艾地哭起来。
“怎就这命苦呢?”禹州抬手,擦拭眼泪
漫天大雪飞扬,唰唰地落在鸿俊身上,犹如经过无比漫长时光,将岁月凝固在这刻,他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,滴在雪地里,落在李景珑脸庞、脖颈上。
他俯下身,紧紧抱着李景珑,用尽全身力气,仿佛要将他埋进自己身体里。天长地久,那年雪夜与如今雪夜,沧海桑田,这切似乎如此遥远,又似乎近在咫尺,从未有所改变。
李景珑失去意识前最后个念头就是——热。
他在冰雪之中不断地脱去自己衣服,那是寒冷到极致,身体所产生必然反应,幻觉里,他拥抱着具熟悉身躯。他止不住地伸手拉扯,直到温暖唇贴上来。
火焰覆盖他身躯,令他意识点点地回到体内,他睁开双眼,茫然地看着怀中鸿俊软白肌肤,与匀称瘦削少年裸体。
得瑟瑟发抖,马鞍上、马头上、马腹还包着棉袄,侧拴着个被冻得硬邦邦水袋,马镫上还有只单薄皮靴。
“是谁?”鸿俊忙起身出去。
风雪之中,战马行足迹沿着来时路通往远方,鸿俊追出来,禹州道:“是这儿守卫吧?”
鸿俊道:“你把马牵进去,去救人!”
鸿俊沿着足迹追赶,马匹上显然曾有人,想必耐不风雪,才会在祁连山下倒地,被马匹拖行良久,最后靴子被拖掉,倒在雪地中。若不尽快,这天寒地冻,只恐怕要冷死在雪地里。
李景珑:“……”
鸿俊双目近在咫尺,只静静地看着他,泪水在他眼眶中滚动。
“哭什哭……”李景珑只说这句话,便抱紧鸿俊腰,两人缠绵在处。
兵塞后,禹州守着那扇门,面前则是李景珑骑来马。
禹州:“……”
果然,山下隘口处,初出峡谷之地,趴着个男人,男人仍未完全失去意识,在雪地里慢慢地攀爬,身穿黑袍,半身已被冰雪掩埋,鸿俊加快脚步,只见那人现出赤脚,被冻得通红。
“喂!”鸿俊喊道,“听得见吗?快醒醒!”
那人听见声音,知道来救兵,终于放弃挣扎,不动。
鸿俊将那人翻过来,突然间整个世界片寂静。
昏暗天空往下飘洒着细细碎碎雪花,风停。李景珑双眼紧闭,不知何时,脱去半身武袍,胸膛、肩膀冻得通红,嘴唇青紫,就这安安静静地躺在雪地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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