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鸿俊怔怔看着太行山中升起朝阳,趴在重明怀中,渐渐想起往事。
“重明。”小鸿俊道,“爹……”
“答应件事。”重明说。
小鸿俊抬眼,与重明对视。
重明全身开始燃烧、破碎,那熊熊烈火,却让鸿俊觉得温暖无比,他们全身衣物被尽数烧毁,正如那天鸿俊恶作剧般引起重明烧光整个曜金宫般,他在强光之中,与重明同被烧成灰烬,然而红光却不断朝他身上聚集。
“这……这是哪儿?”鸿俊道。
“曜金宫。”重明冷冷道,“你新家。”
“爹……”小鸿俊努力地回忆,却再想不起过去。
“就是你爹。”重明沉声道,他叹口气,从王座上起身,小鸿俊缓缓走向曜金宫外高台,望向远方渐升起日轮。
“你将在此度过短短数年。”重明道,“你缘分,也将尽于此处。”
珑双手拢,左手指竖,右掌平摊,祭起灯诀,心灯光芒源源不绝地注入鸿俊全身。下刻,鸿俊破碎灵魂不住被修补,他抬起手,手臂上光影朦胧,渐渐显形。
“景珑?”鸿俊又想起来,颤声道。
无数与李景珑在起记忆,刹那间涌入他脑海,将他残破灵魂与过去得以补全,意识再次变得清晰起来,每个过往瞬间都如此地真实,人间喜怒哀乐、悲欢离合,仿佛都变得触手可及。
然而鸿俊努力地去回忆自己,却感觉到过去仿佛仍然缺块。
“是……鸿俊,可……”鸿俊在那心灯光芒中迷茫道。
小鸿俊蓦然转头,重明上前,手摸摸他头,又道:“雏鸟离巢,天经地义。候鸟南飞、白云聚散、天地间有太多‘道’,不可违。”
小鸿俊抬头,重明将手掌摊在他面前,小鸿俊便握住他手指头,重明牵着他,到曜金宫露台树下。
“许多年后,也会有个人,来到这里,带你离开。”重明说,“不是个合格父亲……”
“爹。”小鸿俊轻轻叫声。
“青雄常将你视作孔宣。”重明低头,抚摸小鸿俊背,又说,“可知道,你就是你,你是重明鸿俊,你不是孔绸星,更不是孔宣。”
下刻,另只手轻轻按在他背后。
王袍轰然展开,如炽日、如暮光、如生生不息烈焰——
“你是鸿俊,是孔宣孩子,亦是重明儿。”个声音响起。
巨响声中,心灯、兴庆宫,切景象全部消失,小鸿俊躺在个温暖怀抱里,抓紧重明王袍。
他感觉到滴泪落在自己脸上,缓缓起身,十分诧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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