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七,青山皑皑,年轻人抗着棺材上山,赵国刚带着两个孩子在坟前磕头,点香,下来后开始散饼。他们回去收拾灵棚,就像场必须上戏,终于顺利开演,完满落幕。
遥远站在院子外把鸡抱着去送邻居,笑着和他们说谢谢帮忙。把能送都送后,站在家门口马路上,意识到件事——这是段记忆结束,老家已经没有长房亲,他们不用再在每个夏天回来。
谭睿康曾经家也伴随着最后名亲人离世,而彻底关上大门。谭睿康母舅家人丁寥落,也离得非常远,从今以后,就只有他们俩身体里流淌着真正意义上个家族血。
就连赵国刚也算不上谭睿康亲人,这个世界上与谭睿康有血缘,只剩下遥远个。
村长拿着文件过来给谭睿康签署,他和遥远都是继承人,外婆去世前就留下遗嘱,谭睿康父母住过老房子和田地归他,外公外婆大屋,两间给谭睿康,两间给遥远。
心底仿佛有什被触动。
“你也是。”遥远低声道:“你不会走,对吧。”
谭睿康说:“应该不会,嗯,答应你,不会。”
夏末夜晚很凉爽,他们彼此靠着,遥远搂着谭睿康,谭睿康躺在遥远怀里,脚踩在条凳上,两人沉沉入睡。
翌日只手摸摸遥远头,赵国刚声音响起,说:“到里屋去睡。”
除些琐碎物事,还有二十克金饰是当年外公买给外婆,十克给遥远媳妇,十克给谭睿康媳妇。
老人嫌弃谭睿康父亲辈子,总算在最后时候碗水端平。
赵国刚朝遥远说:“你妈妈生前也说,老以后想回老家种种田,养养鸡,来日等你们都工作,把你妈妈骨灰盒也迁回来,爸爸以后也葬在这里,你俩每年清明节回家扫墓方便。”
“这里
遥远睡眼惺忪地爬起来,进里屋里头栽在床上就睡,谭睿康则去刷牙洗脸,摆桌子椅子,准备招待今天来吊唁客人。
晨起后村里热闹起来,赵国刚到,遥远便感觉到真正家之主来,不用他再和谭睿康撑着,毕竟办场丧礼是很累事。赵国刚认识许多远房亲戚,也知道怎应酬交际,他陪客人们喝酒,掏钱置流水席,联系回礼。
“奠仪律只收两块钱。”赵国刚道:“多退回去,咱们不缺丧葬费,不能要乡亲钱。”
外婆娘家那边也来人,赵国刚尽心招待,又送他们人份从城市里带来高档四件套。
吃头六时整个村庄里生机勃勃,在灵棚里斗酒,猜拳,以豪迈笑声送老人离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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