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棣睡着。
他眉头,自登基以来便时刻皱着,此时终于渐渐松下来。
云起端详片刻,想起史官们对朱棣身世寻根问底,据说朱棣生母是朱元璋名高丽妃子?
高丽人皮肤通常很好,朱棣只继承其母白皙肤色,那性格却
朱棣蹙眉,抬起手在云起面前挥挥,云起闭上眼,摇摇头,再睁眼,目中恢复清澈,笑道:“还疼不?伤口碰不得水。”
云起短暂目盲恢复后,只发现朱棣凑得极近,二人唇几乎要挨到处,便尴尬地转过头。
朱棣长叹声,缓缓道:“云起呐……”
云起心头酸,知道朱棣在想徐雯,安慰道:“皇上不必与他……般见识。”
“朕对不起她……她死那天,朕还与她吵架……云起……”
水涤完,朱棣耳根伤口才开始泛白。
“留三保侍候,其他人都下去。”云起吩咐道,伸手到摊在案上麻布口袋里抽根针,又道:“三保去取酒来。”
“穿针。”
云起将银针折弯些许,放在火瓶儿上烤片刻,三保端着酒瓶过来,朱棣看也不看,接过便喝口。
“不是给你喝。”云起哭笑不得,劈手夺瓶子,喝在嘴里,朝朱棣侧脸上喷口。
朱棣涕泪横流,坐在龙床上大哭出声,那神态再不似当初痞子王半分,仅像个失爱人,肝肠寸断少年郎。
天色渐黯,朱棣侧躺在龙床上,枕着云起大腿,闭着眼低声道:“雯儿……带你回北平去。”
云起叹口气,小心地拨开朱棣鬓发,露出他刚缝好耳朵。
朱棣头发已夹杂着几丝花白,然而眉眼仍停留在云起初认识他时模样。这尚且是云起第次见到朱棣软弱,曾经他以为朱棣痞子作风,是无论遇见什挫折都不会倒。
顶多便是嘿嘿笑,放弃反抗,只把身后徐雯与云起护着,任人打骂——那是种近乎无赖安全感。
烈酒浸湿朱棣伤口,朱棣登时抽口冷气,云起忙按着他肩膀,道:“忍着。”
云起手按着朱棣耳下穴道,另手开始缝朱棣半只断耳。
朱棣紧咬牙关,死死地抓着云起手肘,云起低声道:“不痛,很快就完,陛下别动。”
云起持阵那手竟是丝毫不抖,短短片刻,手起针落,便将朱棣耳根缝上,收针那时,云起捏着针尾,只怕铁器触碰伤口引起感染,便凑近前去,咬着线微拽。嘴唇贴着朱棣侧脸,将那线咬断。
朱棣尚且感觉得到云起温暖气息在耳边,此刻顺势侧过脸来,云起双眼中俱是茫然,道:“好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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