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烟连天,烈焰沿江,船上跃出北军将士,跳进水中,载满火药与干草小船纷纷撞上南军船阵,哭嚎,爆炸震天动地。
寒风无情地吹来,揭起船阵着火白帆,铺天盖地朝岸边飞去,犹如染血红云。
朱棣不费兵卒,便毁去南军过半船只。
极目所望,尽是熊熊燃烧烈火,映红半边天幕;断桨四散,飘橹满江,南军大船艘接艘地沉没,发出木料折断声响。
直至滔滔江水将四百艘战船尸骸与数不清士兵尸体卷向下游,江边再度恢复平静。
“找二哥过年?”云起出神道:“仔细算起,跟他都十多年没见。”
拓跋锋面给云起舀鱼汤,并小心挑掉刺:“听说你二哥是你们全家最能打。”
云起又瞥江岸眼,懒懒道:“江南武功第,儒生将军徐辉祖,你估计不是他对手。”
云起扑哧声笑出来,端详拓跋锋半晌,忍不住道:“你想和他练几招?”
拓跋锋不答,给云起夹菜,云起给三保倒汤。拓跋锋屈着脚,不舒服地捧着碗蹲到云起身旁。
就像根牙签,颇显得有点不伦不类。
拓跋锋出外转几圈,回来。
“怎说?”
“你二哥太抠门,每顿只给士兵吃俩馒头就咸菜,军里差点兵变,狗皇帝把他调回京城去。”
云起哭笑不得道:“二哥就特会过日子。”
北军没有渡来名兵士,南军所有家
正各自开动那时,炮声轰地响,千门神武大炮并发,云起与三保同时把鱼汤洒拓跋锋满身。
“混账——!”云起气急败坏,朝对岸骂道。
拓跋锋怒,满身汤水要去杀炮兵,云起忽地意识到什,忙将拓跋锋紧紧拉住,道:“这便打过来?!抢艘船过对岸去,太好!”
拓跋锋怒吼道:“不好!”
对岸无数小船扯起帆,乘着隆冬北风朝船阵箭似地射来。第艘小船狠狠撞上舰阵腹部,发出惊天动地大爆炸。
拓跋锋嗤道:“身在福中不知福,投奔他那会儿还没咸菜吃呢。”
云起霎那间心酸无比,泪流满面,扑进拓跋锋怀中大叫道:“这可怎生得!”
拓跋锋手在云起背后拍拍以示安慰。
三保也回来,拎着小包米,几尾活鱼,又有牛羊肉等从运粮队中顺来食材,几人远离后备军营,在岸边生堆火,野炊般地煮起午饭,倒也自得其乐。
云起眼望遥远对岸军营,朱棣大旗在寒风中猎猎飘荡,心想今年注定是无法与徐雯团聚,二哥辉祖与大姐各属对立阵营,令他心内有股说不出唏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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