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允炆微笑道：“高炽脚不方便，没上山来……高煦，到哥这儿来。”
高煦大声笑道：“不！小舅帮
抓住他！”
三保有意放慢
些许跑速，等着高煦来抓，朱高煦还是个孩子，几步奔上，险些在台阶上滑
跤，忙伸手拉扯，抓住马三保
腰带，连带着他也摔个趔趄。
“好！别闹！”云起喝道：“回队里去……”
霎时间朱允炆脸色大变，伸出手，去捞空中落下来物。
呼延柯冷笑道：“山下埋是谁？”
云起淡淡答道：“娘温月华，舞烟楼头牌阿姑。”
呼延柯正要寻话来讥讽，朱允炆却笑道：“待会祭完爷爷，顺路去给你娘上坟？”
方孝孺色变道：“万万不可！皇上九五之尊，怎可去祭个……祭名风尘女子？”
云起笑道：“就是，皇上若给她鞠个躬，说不定得害娘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死。”
罪该万死，到。”
皇车已至山顶，云起牵着朱允炆手下车，正要撒手时却被朱允炆紧紧攥着。
“皇上，百官都看着呢。”云起低声道。
朱允炆无奈，只得松手，道：“大家都随来。”
清明时节，灰蒙蒙天空飘起细雨，将山道沿路新树淋得翠绿。
“皇上！”呼延柯与徐云起同时叫道。
云起背脊倏然片寒碜，见三保与朱高煦拉扯时，
云起这般调侃，众臣俱又抽口气，看来昏君*臣二人之间裂缝已消弭，妖孽就是妖孽，妖孽呐！
云起还待说句什
，那队伍中却是吵吵嚷嚷，朱高煦与三保笑着追上来。
“高煦！”云起忙喝道：“台阶上滑，不可追逐！仔细摔！”
朱允炆笑着伸手去扶，三保手里拿着只草编蚱蜢，身轻如燕，在台阶上碎步点，便从众人身前掠过，朱高煦却不知为何十分兴奋，只路追个不停。
云起怒道：“高炽呢？怎也不管着你弟？”
长满青苔台阶湿滑，众人提着袍襟小心行走，面上表情俱是哀痛，沉湎，然而心内所思各异，不知是在默哀朱元璋，还是默哀洪武年间交代在朱元璋手中人命。
皇陵建得甚高，云起与呼延柯率先开道，众臣随后，弃车徒步朝陵前缓缓行走，那山上排出条长达半里人队，遥遥望去，颇为壮观。
呼延柯不住打量云起，云起却心不在焉，侧目望向山下，低谷处是他生母坟墓。
紫金山下，个孤零零身影挽着个竹篮，朝那处走去，云起认出那是前来上坟春兰。
云起面无表情地心想：皇帝与□，死以后都葬在同座山上；躺不过也是那小块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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