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起双眼没有焦点地望着朱棣，朱棣咽
下唾沫，摇摇头。
云起吁出
口滚烫
酒气，道：“不成，便如何？！”
朱棣松云起那握杯手，手顺着云起手臂摸上去，摸摸他脸。
朱棣冷冷道：“既要喊姐夫，来日……你便是国舅爷，也仅是个国舅爷。”
杀机转瞬即逝，云起闭上双眼，碰声前额磕在桌上，醉倒。
朱棣脸色沉，拉着云起手，道：“叫哥。”
“允炆那废物……有甚好？”朱棣道：“再亲……比得上你亲姐？”
云起瞬间酒醒七八分，心里狂跳，不知是酒力所催，抑是亲耳证实自己先前紧张，脑子里犹如被敲棒，嗡声，思维片空白，翻来覆去只思索着三字。
怎
办？
朱棣大着舌头，两眼通红，道：“来日哥坐正那位，六部、大学士、大将军，随便你……挑！哥答应你！”
拓跋锋最先不胜酒力，醉醺醺告罪自去躺着，朱棣与朱权两兄弟却是酒量甚豪，推杯换盏，直近子时，徐雯领着两个儿子去备开门爆竹，朱权便跟着走。
席间唯剩酒劲上涌，脑子浑浑噩噩云起与朱棣两人。
“内弟……哥……嗯……敬你杯！”朱棣大着舌头，与云起那杯碰。
云起喝得晕乎乎，面前朱棣已变两个，勉强拍拍朱棣肩，道：“姐夫！别不说！云起回去以后……定会……嗝……”
“定会帮着你说话，什黄子澄！方孝孺！都靠边！”云起两眼直转圈圈，断断续续道：“谁……敢诬你造反！
他妈就……抽刀子！捅死他全家！捅他十族！”
云起意识已趋近迷糊，神智中无数场景跳跃变迁。
十二岁时，群侍卫哄然而上，将年仅十岁朱允炆挤在墙角，允炆大哭道：“云哥儿救命啊！”
小云起甩开拓跋锋手，拼死喊道：“莫欺负允炆！”
十六岁时
云起强自镇定下来，两眼迷离地看着朱棣，竭力装出副醉相，摆手道：“不……不成。姐夫……”
朱棣怒道：“叫哥！”
云起迷迷糊糊道：“姐夫杀罢，杀人……灭口，免得……坏事！”
朱棣眯起双眼，看着云起，手按着桌上瓷盘，瓷盘发出“咔嚓”轻响，道裂纹扩开，碎成两半。
朱棣手指摸上那锋利碎瓷边缘，喃喃道：“怎能杀你？不成……就不成。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
朱棣与云起干杯，同仰天大笑。
朱棣被酒呛着，咳几声，醉醺醺道：“哥……若真要造反呢？”
云起愕，道：“姐夫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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