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拓跋锋习以为常,朝云起道:“那里有人捏面猴,你要不?”
老人摆个面人摊,竹架子上插黄脸典韦,黑脸张飞,又有跪着秦桧,意气风发岳飞,栩栩如生。
云起站着看会,觉得十分好玩,道:“哎,大爷,照这高个子……”说着指指拓跋锋。
“成!”那老人呵呵笑道,让拓跋锋站定,道:“两位小哥这都是般玉树临风……”
拓跋锋脸上微红,面无表情地站会,倏然转身,大步走开。
拓跋锋碎碎念道:“才是上他才是下……”
徐雯瞬间炸毛,正要叉腰骂他,朱棣忙大声道:“且看那赵子龙身银铠……”
徐雯注意力被吸引开,拓跋锋才提着围巾忙不迭逃。
“得两银子。”拓跋锋说。
云起身狐裘袍,戴个兔绒帽,在门口等半天,见拓跋锋来,道:“姐夫也吝啬呢?你在他府里当差都大半年,也不见给点月钱。”
北平入冬,下起第场雪,雪下得正大,王府闭门谢客,朱棣也不装疯,与徐雯围坐炉,捧着本书,摇头晃脑给母老虎讲故事。
拓跋锋来。
拓跋锋进来就走到朱棣面前,道:“给两银子。”
徐雯听书听到酣处,被打断窝肚子火,道:“没有。要干什去!”
拓跋锋盯着朱棣伸进怀里掏钱那手,不答话,徐雯又道:“大个子事没做多少,吃得倒挺多,难怪二弟养不起你……”
“哎——”云起脖子上围巾紧,险些岔气儿,叫唤道:“去哪!”
拓跋锋答道:“欠他十二两呢,正折着月钱,到明年开春就还完。”
拓跋锋展开长围巾,面抖开面道:“等还完,月钱都给你……”
说着把围巾半自己戴好,另半在云起脖子上打个死结,险些把云起勒得眼珠子掉出来,拖着他走。
永定河穿北平城而过,时近岁末,农闲时分,全城霎是繁华,沿路茶馆中听书,天桥下吹拉弹唱,行人熙攘不绝。燕京八景之卢沟桥两侧,更是汇集无数商旅,小贩。
拓跋锋拉着云起手,二人十指交扣,握在处,这两名俊秀男子携手而行,看在行人眼中却是十分暧昧。
朱棣见贱内不满,不敢掏钱出来,道:“锋儿做什去?先说说。”
拓跋锋道:“带云起出去玩,买吃。”
徐雯转眼珠子,道:“给罢。”
朱棣这才把银子递给拓跋锋,指指架子上,说:“围巾带着,仔细冷风吹咳嗽。”
拓跋锋漠然去取围巾,徐雯又啐道:“没上没下,要唤小舅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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