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起笑起来,自顾自道:“你打重,打轻,拖下去,不知是怎生个光景。”
荣庆忽地想到二人使力不均,这大才子指不定回去就要单脚瘸着,蹦蹦跳跳,当即口饭喷出来,大笑道:“那几下打得甚狠,该是瘸。”
云起打趣道:“不还有只脚,才子大可以飞腿踢人。”继而与荣庆相视大笑。
二人吃饭,正要各自回房时,云起却不见拓跋
廷杖落,预料中惨叫并未响起,方孝孺咬牙硬抗,云起心内暗嘲傻子……廷杖击人,若人全身紧绷,内伤便越狠;唯有令肌肉放松,方能换得些许皮肉伤,将养数日便好。
方孝孺这下挨完,估计两条腿就废,云起暗自可惜,然而这名字听起来又甚熟,打到第五下时,云起终于想起此人是谁,登时色变,忙改换步型,并朝荣庆连使眼色。
荣庆未曾抬头,专注地盯着方孝孺背脊,卖力打个不停。
云起哭笑不得,手上轻力度,以重锤击破鼓之力虚打,声音极响,着力却甚微,依旧是打得满身血,方孝孺斜斜歪在地上,已是昏过去,当即被锦衣卫架出廷外。
云起叹息不已,读书人果是不经打。
着几句什。
言官股间,大腿,背脊上血沫横飞,身下浸着大滩血,两名锦衣卫上前将他拖下去,另两名锦衣卫则取来块黑布,各分左右,沿着两把廷杖朝下干净利落地抹,红漆铁杵焕发出崭新光泽。
朱元璋将手中奏折叠起,冷冷道;“方孝孺。”
另名年轻文臣却是无动于衷,道;“臣在。”
朱元璋道:“你可知罪。”
那下午朱元璋再无话。云起站到鼓声起,便与荣庆并肩回院中。
云起只脚高曲,踩在条凳上,接过荣庆盛来饭扒拉,边道:“你眼睛怎这般不好使……”
荣庆哭笑不得道:“先前看你并着靴,便以为那读书人打得,怎知?”
云起道:“罢,打就打,你知道?‘天下之事,常发于至微,而终为大患’便是他写。方孝孺是宋濂登科弟子,写得手好文章。”
荣庆头雾水状,朝云起碗中挟来菜道:“没听过,写这劳什子,难怪被打。”
方孝孺答道:“自古子承父业,臣不知何罪之有。”
朱元璋道:“你之罪乃是管朕家事,这奏章可是你?!”
方孝孺沉声道:“正是臣亲笔所书!”
朱元璋怒道:“都察院御史,六科给事中俱不敢管朕家事,此便是罪,四十杖!”
行将就木天子声怒喝,登时激起猛咳,太监忙上前抚背,云起清醒过来,站定开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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