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决定,令他们后来生活产生天翻地覆剧变。爱人回乡下躲着准备生小孩,但就在怀孕八个月时,被计生办带走,打流产针。流产后大出血,死。金伟诚也失去工作,女儿因为母亲死怨恨父亲,在外婆家住着。
“你有多少雄心壮志,”金伟诚又唏嘘道,“年轻时候想当叱咤风云大人物,这些理想、这些目标,都随着你第个孩子出生,会变得不样。你生活里,孩子会成为你新未来部分。”
傅立群沉默不语,金伟诚说:“所以当爹,有时候也不容易,你要明白你岳父。他那做,是因为他情感不会表达,在东方文化体系里,男人尤其是父亲,总是戴着面具,时刻提醒自己‘是当爹人’。”
余皓问:“那金老师女儿呢?”
“出国留学。”金伟诚说,“再给她存点钱当嫁妆,就不跑,当调查记者也累,比不上你们小年轻。”
。承担责任,还不能说,没办法……”
傅立群喝点酒,说:“后来呢?”
“火葬。”金伟诚答道,“只能火葬。现在想起来,如果当初没点头,她就不会想怀孕……”
余皓抬眼看金伟诚与傅立群眼,凭记忆写下第二段。
傅立群看眼外头,说:“又下雪,余皓你冷不?”
傅立群说:“其实很多时候,为人子女,也希望与父母亲多沟通,能好好坐下来,说说话,也是不错吧。”
余皓把文献与论文挨个点下载,金伟诚答道:“放不下。心里隔着那堵墙,也放不下,她也放不下,就这样吧,这事儿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,走得远,就像佛家说,说不定哪天就顿悟。”
余皓合上电脑,在这静谧雪夜里,不知道为什,他记得最清楚,
“不冷。”余皓说,“要回避吗?”
“没关系。”金伟诚说。
在这个小雪飘飞夜晚,金伟诚与傅立群在暖炉前喝着酒,余皓十分诧异,这夜是金伟诚与傅立群第次见面,居然会聊起过去来。
他边查文献,边从他们断断续续交谈里推断出个大概——当年金伟诚是为数不多大学生,在那个以工人职业为荣年代,于家制钢厂负责数控,娶漂亮妻子,还打得手好篮球,也算是小小世界里风云人物。
他有个很可爱女儿,还拿出照片给傅立群看,话语里都是对她自豪。但只有个孩子,总觉得似乎少什,次妻子意外怀孕,想把第二胎生下来。当年计划生育管得非常严,金伟诚考虑很久,最后鬼使神差地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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