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恒说：“但她不恨你，真
，娘其实是个……很温柔人。”
“
知道，”耿曙答道，“她也是娘，恒儿。”
耿曙摸
摸姜恒头，姜恒伤感笑笑，找到
支笔管，狼毫已烧焦，清出几块炭后，他发现个不大铜匣，锁已经被烧得扭曲。
耿曙注视那铜匣，想起昭夫人与卫婆离开家，剩下他俩相依为命那天。冬天清晨里，姜恒从匣中翻出件皮袄，出现在昭夫人房中，自然
他推开房门入内，见姜恒正在整理原本该是昭夫人所住卧室内，大堆烧焦遗物，将其分门别类地拣出来，手上满是火灰。
“来罢，”耿曙说，“别弄脏。”
“不碍事。”姜恒轻轻地说。
面前之物乃从烧毁倒塌废墟里挖出，有锈迹斑驳铜镜，有断成两截玉梳，俱是母亲生前所用之物，姜恒拿起每件东西，就像触碰到昭夫人。
“恒儿。”耿曙不安道。
不仅知道，还特地派人来找回耿渊用过琴——安阳城中，他们会不会以为自己已经被烧死？
既然汁琮认定他死，定会追捕姜恒，他绝不愿意姜恒逃亡到任何国去。他会不会怀疑姜恒回到浔东，并派人前来查探？
浔东位于郑、郢两地交界，又曾是古越国之地，汁琮要派出大军堂而皇之追杀姜恒，首先要打下郢国，再打下郑国。但设若汁琮把姜恒踪迹透露给太子灵呢？
不，不会。耿曙很解他曾经义父，他根本不会想到姜恒躲回浔东可能。汁琮只会预测姜恒将不顾切，为被烧死“耿曙”报仇。报仇唯方法，则是再次投奔郑，毕竟郑也是汁琮敌人。
血月门主中自己掌，摔下山崖，死
？
“没事，”姜恒笑道，“挺好。”
耿曙与姜恒起坐在地上，姜恒拿起个碎裂羊脂白瓷杯，说：“你记得它？”
“记得，”耿曙说，“第天来时候，夫人不当心，将这杯子摔。”
“她是拿杯子砸你，”姜恒说，“在外头，都看见。”
“也许罢。”耿曙说。
就算他死，杀手却极有可能再来，绝不能掉以轻心。
耿曙持剑，认真地回忆起当年昭夫人所授，当时年少不更事，如今点滴回想起来，姜昭教导他武道之诀，尽是人间大道，只恨那年他什都不懂，只能勉强记住。
他想练练黑剑剑法，找回在安阳城战时心境，却总是定不下神。直到天际再飘起细雨。
“恒儿！”耿曙说，“到房里去，别着凉！下雨！”
耿曙回身，收起黑剑，听见姜恒应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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