尸体保持着骷髅般完整形态,左手已消失,垂着头,漆黑眼窝中只有两个空洞,仿佛正与松华对视。
阵风吹起,尸体“哗啦”声,垮塌下来,化作灰烬,被狂风卷向天际。
松华轻轻地行个礼,继而取出个小木匣,拈点骨灰收起,登上黄河岸边叶扁舟,从此离开中土大地。
风越来越大,阴云遮没天际,下起小雨。
雨水淅淅沥沥,浇在安阳街道上,青石板路上血水
雍军片混乱,但很快就恢复秩序,后面人挡着同袍,保护主力部队撤出城外。
安阳西、北两门洞开,汁琮甚至没有收拾王旗,性命为上,匆忙奔逃出城。
风转向。
松华赤着脚,走进安阳城,沿飞星街路走来。城里安静无比,只有呼呼风声。
屋檐上满是坠落死去鸟雀,不闻家畜之声。
软倒在地。
他在自己吐出来血中艰难挣扎、攀爬。
而火刑架上那人,眼前已片血红,他睁大双眼,嘴角露出残忍笑容,从他脚下到黄河岸边,十万郢军,连同郢国大将军屈分,咳嗽声不绝于耳。
十万人,整整十万人,犹如麦浪般,拨接拨倒下,风带着那青烟传遍全城。
火舌终于彻底吞没他,将他烧成焦炭。
在她面前,则是蔚为壮观幕,十万人,整整十万人,个也没逃掉,尽数死在安阳广阔长街上。郢军士兵或倒在房屋旁,或倒在巷中,每个死者都口鼻溢血,挣扎着爬向城南,爬向他们船只停靠地方。
码头上满地尸体,甲板上、船舷前还倒着死人,风帆展开到半,舵手趴在舵前,鲜血已干涸。
火刑架之后,则是来不及逃跑雍军,他们堵在王城门外,两道则是抓紧武器死亡士兵。
火刑架下就像发生场在狂风里雷击爆破,而这天怒般刑罚,留在世上痕迹,恰恰好就是尸体分布方向,轨迹以铜柱为中央,北方受风力所阻,只炸开些许,并均匀地,犹如彗星之尾,扩散往大半个安阳南城。
松华站在铜柱下,抬头看那烧成焦炭般尸体。
背后雍军也开始乱,传来此起彼伏咳血之声。
汁琮发现不妥,却不知为何,郢军忽然大乱,雍军开始朝王宫方向本能地逃跑。
曾宇吼道:“陛下!快走!有人下毒!”
汁琮登时色变,飞速冲下王宫,翻出栅墙,吼道:“撤退!撤出城外!”
雍军正在上风口,饶是如此,那阵烟仍在飞速扩散,汁琮顾不得安阳城,他必须保住手下性命,十万郢军,竟是全倒在城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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