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恒心急如焚,偏偏界圭还在絮絮叨叨地回忆,听得他哭笑不得,却不好打断界圭。界圭定有很多心里话无人倾诉,汁琮本来就不待见他,姜太后面前不能说,更不能朝太子泷说,只能朝自己说。
界圭又本正经道:“猜耿渊听见汁琅死讯时候,就有殉情心。”
“别人有爱人,”姜恒说,“孩子都有。他不喜欢汁琅,汁琅是你,你,是你界大爷、界殿下,没人抢,放心罢。”
界圭明显很吃醋,而且这件事本来也是他理亏,知道汁琅死时候他没跟着起死,反倒被耿渊抢先,这当真是他平生迈不过道坎。而且要殉情,都这多年,随便找个没人地方,抹脖子不就跟着去?为什不死?既然不陪他起死,又有什脸说爱他?每当界圭夜里想起,便为此耿耿于怀。
说来说去,他只能将原因归结为,汁琅还有遗孤,仿佛这些年里,支撑着他活下去,就是这股力量。
好。得去买点东西,”姜恒说,“预备潜入郢军大营里救人,你……待会儿先找个地方,让你养伤。”
界圭强打精神,提着黑剑掂量,负在背上。
“你觉得耿渊这小子,更爱汁琅,还是更爱汁琮呢?”界圭走上山路,手搭在姜恒肩上,缓缓走去。
姜恒心事重重,对界圭话根本毫无兴趣。
“汁琮吧。”姜恒随口道。
“汁琅究竟有什好呢?”姜恒说,“怎这多人为他要死要活?”
“也没有很多人罢,”界圭说,“只有个不是?
界圭说:“看不见得。”
“你连个死人醋也要吃吗?”姜恒已经知道界圭对汁琅爱,不是朋友或兄弟间爱,他当真是像爱心上人般爱汁琅。这也是为什,他们都说“界圭痴狂”。
“倒不全是吃醋。”界圭说,“你不觉得,耿渊仿佛阴魂不散般?他鬼魂啊,就附在这黑剑上,也是天意,每次你有什事,拿剑人虽然不是同个,最后却都是黑剑来救你。”
姜恒“嗯”声,仍旧思考着他计划,他得先去弄点易容东西,再与界圭扮成郢军,混进大营里去,找到耿曙,把他带出来。还得准备给他解毒药……他中什毒?他最后说眼睛看不见,是血月毒吗?
“最近忽然回过神来,想到汁琮从前待耿渊,也没见多好啊。”界圭摸摸头,有点疑惑地说,“以他俩交情,耿渊断然不会把自己眼睛弄瞎,替他在安阳埋伏七年。而且,既然得手,赶紧带着媳妇孩子跑不好?为什还要在安阳殉情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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