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想杀
？”姜恒说。
“既然决定回去，”界圭摸
摸头，说道，“就不必担心，有些事，你现在还是不知道
好。”
“现在不知道，不意味着以后永远不会知道……”
“你总有
天会知道……”
两人前后，在明月下渐行渐远。
“无所谓。”界圭说。
“若有人剥夺你使命，”姜恒说，“将你强行关起来，让你眼睁睁看着你想保护人去死，却无能为力，你不会很难受
？你这做，无异于以让活命为由，剥夺直想做事。”
最后这句话彻底触动界圭。
“行，”界圭叹口气，说，“知道。”
姜恒站起来，说：“要回宫。”他手脚还有点酸麻，心道这都是什事？好好在雍宫里睡觉，还能被自己亲卫绑到荒郊野岭来。
依旧跪着，姜恒拈着他下巴，界圭却别过脸去，看着月色下平原，说：“你是你爹儿子，你爹为大雍而死，你当然要继承他遗志，知道你是不会走，只是不死心，想再被你亲口拒绝次。”
姜恒完全明白，这名刺客，因父辈渊源，正深爱着他，想让他离开这险境。他敌人远远不止国内，整个天下，都是他与耿曙仇家。
“哪怕你无论做多少，”界圭忽然又朝姜恒说，“都得不到你该有报答呢？哪怕你为大雍付出如此多心血，亦无人懂你，甚至有多少人前赴后继地来杀你，你又如何？”
“不在乎。”姜恒笑笑，摇下界圭，说，“世上有多少事，比生死与名誉更重要？何况，你会保护，不是？”
“就怕有天保护不你。”界圭认真地答道。
界圭说：“背你罢。”
“所以酒不能多喝。”姜恒没有让界圭背，只慢慢地走着。
界圭：“你那酒太烈。”
“现在酒醒？”姜恒道，“再问你次，是太后让你这做？”
“不是。”界圭说，“就不能有自己想做事？”
“哥从来不这说。”姜恒说。
“唔，”界圭说，“等到该死那天……”
“嘘，”姜恒制止界圭，“你不会死，不会，你也不会。”
界圭想想，似乎烦躁起来，又道：“离开前下定决心，不管你说什，都得将你绑到中原去。被你这闹，反而下不手。”
姜恒正色答道：“你若当真这做，该知道会有多恨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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