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恒很承界圭情,毕竟他愿意长途跋涉,在这半年里跟在身边,负责保护他安全,将承受极大责任,而且也很累。但这个人选再好不过,甚至比耿曙更好,只因界圭熟悉塞外各族语言与风土人情。想与人打交道,较之性格孤傲耿曙,让界圭负责,这趟旅途显然会更顺利。
三天后,他们抵达落雁北方,风戎人第座村镇。塞外原本是诸胡土地,汁琮尽最大努力来整合各民族,弱小族裔予以打压,强行迁走。对风戎这等大族只得怀柔,否则旦乱起来,随时会后院起火。
于是雍国在定范围内,保留风戎生活习惯,加快人口流通,没有把他们统统抓起来,押到大城中去当家畜般繁衍与役使,只加征税收,以及推行劳役令,并占用他们资源,包括林木、铁矿与盐。
他们驱赶牛羊,到塞北几座大城去以货易货,但王族与公卿牢牢把持市价,风戎人甚至没有议价能力,年又年,被不停地削弱。
风戎人对雍人非常提防,姜恒尚未进村,便在村落外再次看见那熟悉眼神——于落雁城里,每个人警惕又防备眼神。
于他身后。
“不常出来。”界圭说,“你做什?”
“是你做什?”姜恒莫名其妙道,“走啊。”意思是让他并肩而行。
界圭忽而好笑,效命于王族时,他必须落后少许,这是规矩,但姜恒无所谓,界圭便追上他,说:“伺候人不能随意走动,连带着也不能出外。”
“汁琮管得太厉害。”姜恒答道。
群风戎小伙子驻马村外,在溪流畔饮马,似是附近村落年轻人,呼朋唤友出门打猎,盯着姜恒看。
“雍人!”有人朝他喊道,“你来这里做什?”
“不做什,”姜恒让界圭停车,说,“给人治病。”
“治病?”那伙人笑起来,说,“你是游医?”
他们对进入村落外族,似乎抱着某种敌意。姜恒又见朝他发问
界圭道:“你要是太子,你也不敢出门。”
“那可不见得,”姜恒说,“要是太子,出来就出来,他们能把怎样?”
“把这个穿上,”界圭翻出件猞猁裘,说,“春天终归冷。”
姜恒看那衣服,不像是界圭会有,想必是太后给他,当即心里阵暖意,便换上。界圭又道:“到风戎人领地,你打算做什?要取得他们信任,可不容易,小太史,你最好老老实实,别乱说话,也别乱看,交涉事归。”
“会听你话,”姜恒笑道,“又不是汁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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