汁琮快步来到姜恒面前,然而下刻,曾宇却在这千钧发中,握住汁琮手腕。
“陛下,”曾宇低声说,“当心点。”
就像排山倒海巨浪瞬间瓦解、飘零,化作无数水花,本该划过夜空那道雷霆悄无声息,散入黑暗。
姜恒、孙英、太子灵三人,各自握紧手心内满是汗水,心中声低叹。
汁琮深深呼吸,眼里竟流露出慌张神色,这种慌张,多年来只出现过三次。次在兄长死之时;第二次,则是面对耿曙那夺命匕。
“孩子,”汁琮喃喃道,“你是谁?”
姜恒沉默,手轻轻按在弦上,没有回答汁琮。
“叫孙英,来替他回答罢,”孙英这个时候开口道,“雍王。”
“问是他!”汁琮厉声道,“他会说话!”
姜恒却始终不答,稍稍低下头去,充满不安,躲避着汁琮目光。
正意图,是为取他性命。
姜恒拨弦,以作回应,“咚”声。
琴响,拨弦之声极其轻微,那声却仿佛穿透玉璧关两千年厚重关墙,穿透神州土地,犹若无形之物荡开去,横扫过苍穹、群山与大地。
就像把古琴,在沉寂十三年后,再次朝着世间昭告,有个人回来。
汁琮正要开口,蓦然想起什,面现震惊神色。
“带他下去,”汁琮最后说,“好生照顾。太子灵,孤王答应你,会认真考虑你提议。”
太子灵等到个意料之外回答,沉吟片刻,却没有坚持,这个时候再出手,已错过最佳机会,只得点点头。
“走罢。”孙英低声道,把手按在姜恒肩上。
这是先前约好,解除刺杀暗号,切都结束。
太子灵离开关楼
汁琮等不到姜恒回答,孙英却打破这个沉默,说:“四年前,位姓姜夫人,将他托付予……”
“孩子,你叫什名字?”汁琮颤声道。
姜恒终于开口,低声答道:“叫姜恒,王陛下。”
“嗡”声,汁琮瞬间天旋地转,颤声道:“你是……恒儿?”
听到这话时,太子灵脸上瞬间出现疑惑,竭力控制自己不要转头。
“今夕何夕兮,搴舟中流……”
“今日何日兮,得与王子同舟……”
姜恒只唱这两句,少年人带着少许喑哑声音,最终渐不可闻。
厅内再次静谧,汁琮想到什,脸上带着诧异神色,拾级而下,走向姜恒。
太子灵亦起身,离开坐席,走到厅前,背对汁琮,朗声道:“知道雍王这些年来,直在找他,具体经过,还是让他们自己说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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