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衡山西接代国,南邻琴江,东面中原,古称“武陵”桃源,确实是千年来兵家必争之地,也正因兵家必争,梁、郢、代三大国,迟迟不愿出手,恐怕引来他国敌对。
最终这座七万户小城,依旧保存着它独立地位。嵩县县令名为天子指派,实则由城中百姓选出。当然,晋天子已在五年前驾崩,天下再无帝君,而嵩县被吞并这天,终将到来。
嵩地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未经战事,最近次,乃是二十年前,梁、郢琴江之战。二十年来,嵩县居民无心战争,在方小天地中安居乐业。五道支流蜿蜒而过琴江平原布设下不少岗哨与箭楼,倚地利抵挡住郢国水军,玉衡山则为此地阻断代国兵马。
梁国自大将军重闻死后,已无心扩展疆域。
于是这块最后天子封地,成为真正世外桃源。
见血封喉剧毒,藏在琴下,或卷在腕中。”
孙英想想,说:“若能找到耿渊当年黑剑,这桩行刺就更有把握。”
公孙武收拾过药箱,朝太子灵道:“在下便先告退。”
太子灵与孙英稍躬身送走公孙武,公孙武临走前,又朝姜恒说:“哪怕有人亲自解开这黑布查验,公子目盲亦能瞒过,只需要记得这段日子里,切勿流泪,否则容易伤到双眼。”
片刻后,姜恒又说:“故人之子,犹如其父双目失明,眼不能视,届时汁琮为表亲密,将上前,亲手解开蒙眼黑布,看见这双眼睛,将自责万分。再骤然出手杀他,剑结其性命。”
只是这宁静,终于还是被不请自来侵略者所打破。
嵩县县令意外地没有丝毫抵抗,大开四面城门,迎接雍军入城接管。
耿曙路南下,与梁国边境军队几次交战,梁军实力早已不似当年,甫交锋便作鸟兽散,雍军则不费吹灰之力,便控制住从洛阳到嵩县古道。
耿曙骑着汁琮予他战马“白夜金光”,傲然屹立于嵩县城主府外。
“奉天子遗命,”耿曙出示腰牌,沉声道,“前来接管嵩县。
殿内寂静,落针可闻。
“正是如此。”太子灵说,“仰仗先生,出剑之后事,便着落在们身上,孙英将以生命作赌注,来护佑先生安全。”
秋末,嵩县下起第场雪。
寒锋自南向北,覆盖神州大地,到得中原腹地以南、玉衡山下嵩县之时,已化作半雨半雪,南方这股湿冷较之北面寒风呼号、鹅毛大雪过境更甚,从盔甲外无孔不入地往里钻。
耿曙进入琴川平原后,第眼看见,赫然是背靠玉衡山、面朝琴江嵩县县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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