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青余道：“史上真正能碰到祭天晴朗，登基下雨
天子，也没几个。要连着在这两天里都碰上想要天气很难。”
李庆成缓缓点头，方青余哂道：“不过李珙该感谢这场云雾，反而成
他保命祥瑞。”
李庆成不置评价，只见玉衡山北峰台上，青铜巨鼎烈火
跃冲天，隐约能听见孩童声嘶力竭声音。
“方皇后对她亲儿太凶。”李庆成颇有感触。
方青余道：“她只对你和颜悦色，对方家哪个人俱是脸欠她钱模样……等等，庆成，到树后去。”
李庆成：“你就算射出箭去，不定也会被人拦下，伤不得李珙。”
方青余道：“若是
都办到呢？”
李庆成眯起眼打量他。
“若是果真办到……朕就……嗯，朕就……”李庆成舔舔嘴唇。
方青余狡黠笑，而后道：“什
也不必许，这是青哥心甘情愿为你做。”
极目望去，祭天台中央受灰雾所笼，只见火光，不辨细景，两峰之间都无法互看。
方青余道：“实乃天助也。”
李庆成道：“你来过这里？”
方青余说：“昔年国舅爷韩将军就是在此处与武尊比剑，少时游历中原时，曾到北峰峰顶去瞻仰故迹。通常天子祭祀，都得以铜鼎燃起烈火，摆祭案，三牲五鼎……”
李庆成眯起眼摇头：“看不见。”
李庆成陡然感觉风向变，原本凛冽北风竟是转个向，如苍天冥冥中掀起星罗棋布中原大地，将它南北调个向。
倏然登禅台顶云雾被荡涤空，轮朝阳于东方冉冉升起，金辉万
李庆成道：“别把话说得太满，先走着瞧再说。”
是时远处御林军朗声长喝，山谷内陡然回音四响。
沿山号角呜呜吹响。成山成海御林军于登禅台上散开，黑压压大片。
号声停，钦天监之声尖锐传来，听得出人，却辨不清音节，李庆成对这声音甚是熟悉，昔年李谋凡在京中有祭祀之礼，钦天监那如阉鸡般嗓音都令他过耳难忘。
“祭天时云雾笼罩，不是什祥瑞。”李庆成想起幼时读书训，喃喃道：“都说祭天起雾，天不见；登基雨露，泽被苍生。想必李珙回京登基时，也不会下雨。这日子素来是难选。”
方青余沉吟片刻：“他们还未曾上山，若老天爷开眼相助，能将雾散便能成事。”
李庆成约略估测：“近千步远，就算能看见，你又如何取准头？”
方青余嘴角微微翘起来。
李庆成又冷冷道：“就算你取得中准头，你能拉得开那弓？”
方青余低头，注视李庆成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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