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……臣……”张慕不自觉地把手在武袍上反复擦
擦，以为李庆成嫌他手脏，正要让店家换
碗时，李庆成却摆手示意无妨，盯着张慕看。
那刻，他忽然就朦朦胧胧记起什
，远去
西川，红得似火枫林，张慕英俊脸十分帅气，那道绯红烫痕犹如隔世猫爪，在他脸上挠挠。
“前些天不让你跟。”李庆成笑道：“因为不清楚情况，怕你太仓促露面不好，并不是嫌弃你。”
李庆成点碗四个茶叶蛋，两大碗鱼片粥，天色渐渐亮起来，江州城在晨曦中缓慢醒来，道边人逐渐多，来往之声不绝于耳。
张慕不动筷，只看着李庆成吃，忽然沉声道：“慕哥也想帮你，心里急得很，想帮你出主意，但太笨，想不通……”
李庆成听得好笑，莞尔道：“叫得这般亲热，喏，吃罢，赏你，不用拘礼。”
张慕静静看李庆成会，终于动筷子。
李庆成本打算进江州府，向韩沧海说明死尸事，却不提防骤然碰上何进，思来想去，总不能当着何进面揭穿他。
何进有意谋害自己，定与朝廷有勾搭，万早已把亲信埋伏进江州黑甲军内，贸然翻脸说不定会连累上韩沧海。
凡事还是步步为营好，况且方青余还未来回报，不知何进连夜派出去信使是去何处。
李庆成随口寻个由头下车，在夜半静巷内缓缓而行。
月落西山，已快到天明时，李庆成在前头走，张慕在身后跟着，脚步无声无息，像头静夜内猎豹。
慕哥……李庆成尚且觉得呆木头也会这自称，觉得说不出好玩，抿着笑，以调羹拌鱼粥时动作忽然又凝住。
鱼片如玉般洁白，江鱼清淡美味，在胶稠米粥中载浮载沉，偶有几枚漂亮虾仁衬托其中，手边摆着个小小青花瓷碟，盛半碟酱油。
侧旁只手伸来，用调羹盛着，把剥好茶叶蛋舀到李庆成碗里。
李庆成抬起头，不认识般地看着张慕。
张慕马上尴尬，似想站起来，又有点坐立不安。
李庆成在巷口边停下，忽然转身。
张慕期待地扬眉，以为李庆成有话想对他说，李庆成却乏味地说：“门关，连个参详事情人都没有。”
张慕神色黯然。
李庆成只觉自己似乎陷入个十分严重危机里，江城升平景象下，仿佛有股暗流，在不为人知之处悄悄运作。
李庆成心里很不踏实，遂也不回府，就在街上慢慢走着，天边现出鱼白，江州长街两道店家开门，街畔摆起早食小市，李庆成寻处坐下，说：“你也坐，哑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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