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随着李庆成扼守枫关,将匈奴人千军万马杀得溃不成军战报,另封信与块玉璜交到孙岩手中。
孙老已年过七旬,多年前便将族务交予嫡子打理,这天大责任却是孙岩万万担负不起。孙岩万不得已请示亲父,将信与玉璜并呈上,孙老不碰玉璜,只看那信,认出故人依稀熟识草书风骨,末扔下句话:“李谋统中原,称帝不过十余年,孙家呢?僻处西川几载?”
孙岩隔着青烟帷帘,答道:“孙家族谱已有四百年。”
帘内将那信掷出来,不再答话,孙岩心下然,父亲意思很清楚。自孙族于汀城发家,累数十世之积,成方豪富,见证几朝风云,每次新旧政权更替,都从未有人来动过孙家,自因决策人本事。
孙家只能与最后胜者站在方,孙家看好人,也必须有称帝资格。除此之外,什天命,正统,统统是废话,只有选对人,这些才是饰裱其外小藉口。
汀州,年关将至。
岁贡单子回来,朝中诸位大人礼也派,秋季番血洗,旧时相识也被清得差不多。
朝廷派系子翻盘,俱须重新打量,孙岩对着回信怔怔出神,家信上不过寥寥数行:西川冬寒,妹切很好,兄勿念。
三个月前接到虞帝驾崩消息,方皇后另册位太子李珙,明眼人都知道是怎回事,皇后篡位。
孙嫣黯然接受事实,披麻戴孝,开始为李庆成守寡。
于是抉择任务交付在孙岩肩上,孙岩若愿站在方皇后边,嫁妹,联姻,年后孙族入朝为官,将协力铲除太子,保障孙族荣华富贵。
然而方太后本是北疆将门之女,已占据朝中绝大部分派系,孙家要想再分杯羹,既须提防来自太
数日后,京城又封文书赶至,押着四车彩礼——皇家礼聘,言道婚事照旧,只不过迎娶孙嫣日子还得再缓缓,请孙大小姐择日入京。
李庆成死,孙嫣嫁人仍是太子,李珙愿立孙嫣为后。
孙家陷入两难之中,孙老膝下儿两女,当家长子孙岩二十五,次女孙嫣十七,小儿子孙歆年方十二。孙岩正斟酌间,孙嫣却知己身责任重大。地方大族与朝廷联姻自古有之,兄长出仕,家族繁盛牵系己身,当夜孙嫣心意已决,脱孝衣,换上华服,启程前往京师。
此去西川路远,除却来日封后省亲之时,再难回家见老父面。孙岩自小宠爱亲妹,心内虽舍不得,却知道孙嫣这个决定,令全族摇摆立场坚定下来。
然而不到三个月,另个消息传来,太子未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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