骊妃被他顶撞,静默片刻,并未发怒:“你可知道卢家卷进京郊大营案中?你姨母已经入宫与说情况。查卢家,是曲萧长子,也就是宋念外孙,他身份可不能小看。据说谢家那位小将军还出动京畿卫护送他回京城……”
齐徽哑着嗓子道:“你今天来,是想说服为卢家解决麻烦吧?”
骊妃道:“是又如何,你以为是为你姨母吗?昌定王府可是你助力,绝对不能出事!这个当娘难道还能害你不成?这世上,还有谁能像这样,心意为你着想!”
她确实心意,并且自作主张。
前世亦是江
骊妃吸口气,说道:“什都不吃,便是没病也会头晕!你先起来,这是亲手做汤食,吃再睡!”
齐徽伤心欲绝,整个人恍恍惚惚,这时实在是谁话都不想听,闭目不动。
骊妃火气终于压不住,将手里端着汤碗重重放。
她怒声道:“你可知道,这几日魏王均在议政殿与皇上商议政事。就在今日早朝,为江南水患赈灾差事,又被陛下交给周王——这本是获得民望好机会,理当由东宫来做!”
骊妃心浮气躁:“本宫听太医说,你是因心内郁结,忧思过甚,这才病倒。到底什人能令你如此伤心?又有什事,比目前朝上局势更加重要?”
跪下来请罪。
齐徽原本就不舒服,更被这阵动静吵头痛,反手挥,直接将床边药碗扫到地上。
这下没人敢出声。
面对亲生母亲,齐徽终于给出点反应,哑声道:“都下去。宋彦也是,你不必再入宫。”
宋彦恭敬应,起身退下。
齐徽嘲讽地笑笑:“母妃说是,在你心中,这些自然才是顶顶要紧。”
从小到大,这些话他也听倦。
身边所有人,只会把所有希望压在他肩头,逼迫他去争去抢,却没人可以陪他并肩而行,在意过他心中所思所想。
除……那个人。
这样想起,心头又是痛,愈发对骊妃腔调厌烦。
他平日里可算是太子面前红人,伺候齐徽太监怕宋彦难堪,连忙跟出来赔笑道:“宋大人莫要介意,殿下这是跟您亲近,才会发火……”
宋彦微微笑着说:“多谢王总管,太子殿下这几日便心绪不佳,理会得,自不会放在心上。请回吧。”
*
直到寝殿中只剩下母子二人,骊妃走到齐徽床前,问道:“今日仍是起不身吗?东西点都吃不下去?”
“嗯。”齐徽半闭着眼睛,说道,“母妃且回去吧,晕很,想睡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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