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灼道:“首先沈总梦见你重新回到案发现场,有风往房间里带来花香,说明你潜意识里不认为当天危险来自于内部。你用命令式口气要求令堂带你离开那个地方,正体现你对那间房子排斥。”
沈谦点点头,他接受这个说法。确实,周美娥死时候就是在那间房子里,连门窗都被反锁,他当然会排斥,当然会觉得危险来自内部。
但江灼接下来话就开始让他感到不安。
江灼想想,接着说:“你后来在街上看见那些穿着靛蓝衣服,都是死人。你们站路叫黄泉道。”
“什?”
江灼道:“沈总?”
沈谦怔怔地坐着,额头上带着层薄汗,好像还没有从自己梦境中醒来。
江灼又将声音提高点:“沈总!”
“啊?”沈谦激灵下,回过神来,转眼看见江灼时还愣愣,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。
“见笑。”他掏出手帕,抹抹额头,说道,“江少,这就是要跟你说梦。其实这多年来想过很多回,总觉得这其中好像有什深意,但就是看不明白。你说会不会是母亲托梦给?”
“如果个人做梦梦见有人赠送白糖,这通常代表着灾厄和意外即将降临。那个推着小板车女人本来就是兜售阴气荟鬼。所以在当时周女士接过白糖之后,她身上衣服也变成与周围死人同样样式和颜色,这是命中死劫到。”
江灼看着沈谦,平静地说道:“母子连心,沈总那个时候其实已经意识到这点,所以你才会感到愤怒,并将白糖打落。可惜命数到,不是个普通人力量能够抗衡。”
沈谦双肩震,呼吸间陡地急促起来,他忽地站起来,隔着桌子把抓住江灼胳膊,哑声问道:“你什意思?你究竟什意思!所以说——是索命吗?母亲不想z.sha,是有恶鬼索去她命!”
沈谦声音有些大,周围疏疏落落客人惊愕地看过来,大概以为两人在打架。
江灼道:“不是。”
他否定太痛快,把沈谦还没来得及升起来期待直接噎回去,梗片刻才道:“……是吗。”
江灼道:“死者托梦事情确实是有,但并非每个人去世之后都有这个能力,必须要有很大执念才行。尤其是像令堂这种情况,她已经去世十多年,魂魄想必早就已经投胎,怎也不可能继续逗留。”
沈谦道:“那你意思是,想多?”
“也不尽然,这梦更多可能是代表着你内心深处某种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想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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