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辅导员办公室时候顾北杨还没到,江尧在楼道尽头小阳台上等会儿,撑着栏杆往楼下操场上看,顾北杨脑袋风风火火地小路那头过来。
顾北杨这种每天老琢磨着想为教育事业奋斗终生人——还是个辅导员,在学生眼里其实很多时候挺好笑,很招人烦,全国估计都见不着几个。
招人烦同时也让人觉得神奇,比如对现在江尧来说,他是真想不通顾北杨每天哪来这旺盛精力,从来也不会累。
“江尧!”想着,顾北杨已经爬上来,冲江尧喊声。
江尧把烟塞回烟盒里,不快不慢地拖着腿过去,顾北杨刚好把办公室门打开,推门让他进去。
当时在寝室就因为撒淼在顾北杨问他时候没说话,江尧觉得这还是个正常人该有做法,到底是个寝室住下来,感情该有还是有。
结果转身就玩儿背后报告这套。
现在讲究点儿小姑娘都不稀得这玩儿。
“没什好问,他说也是实话。”陶雪川说,有人过来,他不想在这儿多说,进水房找个空位把脸盆放下。
江尧只能也过去,皱着脸在他旁边拧水龙头。
高低也得是个亲嘴级别。
俩男,亲嘴,在寝室,还被室友撞见,打起来。
江尧都能想象到顾北杨那个死古板脸色。
“说什?”江尧盯着陶雪川问。
“全部。”陶雪川说,他语气挺平静,但这话题显然让他也有点儿别扭,没再看江尧,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,“顾北杨找谈话。”
“你昨天上哪儿去?”顾北杨问,放下钥匙
陶雪川垂着眼皮挽着袖子,突然笑笑,从镜子里看着江尧说:“也不知道你是什时候知道,点儿没见你吃惊。”
知道时候老子还能健步如飞。江尧心说。
“但就是有人没法理解,也没法接受。”陶雪川说,伸手去盆里掬水,“正常人这种反应也正常。”
“啪!”江尧把牙杯扔他水盆里,炸起水花溅得陶雪川愣。
“不能接受才他妈不正常。”江尧看着他说。
他直这样,大事小情全都张脸,让人看不出个喜怒。江尧算算时间,昨天他找陶雪川去医院接他时候,已经是他跟顾北杨谈话过后,陶雪川竟然也就那面不改色地把自己事儿扔,去陪他就着广场舞大妈灌半肚子啤酒。
江尧转身朝寝室走。
陶雪川拦他下:“你干什。”
“问问他。”江尧还没到上火那个地步,也挺平静地对陶雪川说。
他是真奇怪,不知道撒淼脑子跟粪坑似在想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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