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谁知道。”小梁手忙脚乱地找火
“没错，你，你没见过
宋哥，身，身上
块儿，”坐他旁边三磕巴磕磕巴巴接上话，他口条不伶俐，两只鸡爪子却很灵活，
手捧着碗，另只作法样在自己小肚子上比划，“就，就这儿腹肌，好，好家伙！漂，漂，漂，漂……亮！”
腼腆小工跟着他最后那四个“漂”字点
四下头，最后被他喷脸口水，默默抹抹脸。
小梁人筷头敲过去：“吃饭都堵不住嘴！”
宋琪笑笑，把烟头扔地上用脚碾灭，去休息室换身衣服进修车间。
小梁进来喊他时候他没意识到时间过去多久，感觉好像才几分钟，就这短短几分钟，他注意力也始终没跟手上活计接洽。声“琪琪”已经在他脑子里飘来飘去大半天，扰得他心绪不宁。
宫韩隔着电话翻二白眼，“你也该被吓吓，修车去吧。”
二哈在车里呆急，嗷嗷叫两声。
宫韩听见，又扯着嗓子问：“狗你怎
处理啊？还捡回去？你有瘾啊走哪都捡狗？”
“吃。”江尧不耐烦地摁下结束键，打开导航搜最近修车厂。
宋琪回到修车厂，先给王老板装车载仪，又招待着扯几句闲篇，时钟就奔着十二点跳过去。
不是菜场那声“琪琪”，是在他记忆里埋整整八年“琪琪”。
“宋哥，外面来辆车，你去看眼能修还？”
小梁在头顶敲敲车窗，宋琪被这动静惊醒，地上曲直两条长腿往前蹬，他扔掉老虎钳子从车底滑出来：“什车？”
“四圈儿。”小梁拉他把，“被大货咬口，半边全花，后视镜都飞。”
宋琪站起来晃晃脑袋，才发现已经冒满背汗。他摘掉手套往工装服肩扣底下塞，问：“不走保险来这儿干嘛？”扯扯领子，他衔上根烟，又说：“火。”
“饿吧？”他从车里把鱼拽出来，问句坐在店门口等活小工，小工刚来个月，腼腆地笑笑。
两条鱼锅全炖，店里现在加上他十个人，除三个熟练工，半都是血气方刚小伙子，每天吃饭都吃得能打起来，少口米都不行。
小梁把两张大圆桌支好，老妈子样支使所有人去洗手吃饭，宋琪靠在厨房门边上看着他们抽烟，刚被他问过小工捧着碗回头喊他：“宋哥？”
宋琪扬扬下巴：“吃吧。刚在厨房对付过。”
“宋哥饿不着自己。”个小工说，他是店里最胖个，吃也最多，说话时张大脸完美嵌合在大海碗里，瓮声瓮气，小梁管他叫二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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