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生而为人，当何如？】
依稀有缥缈仙音响在耳畔，他仰头，发现《农经》不知何时变
模样，本来陈旧
外壳变成莹白，纸质书页变得柔软，仿佛由
“爷爷。”
“走！去学校！”
“爷爷！”
“你喊
也没用！”老人捡起砸在床头柜上棍子，假假地挥两下，吓唬道：“别以为不会打你，
个人住在这又不是没吃没喝，哪需要你个毛头孩子来照顾！你以为生活是那
好过？不好好上学，你以后就只能去工地搬砖，自己都养不活！”
他看着老人生气着急中带着关切脸，鼻尖酸，说道：“可是爷爷，不想活，你带走吧，你不是说要跟你走吗。”
如果变成浮尘话……
他保持着回头姿势，倾身，把身体慢慢没入白芒，闭目后倒。
如果变成浮尘话，只希望能在他指间停留瞬，然后……永生不见。
“玉贞！”
“喻臻！”
该能死透吧。
眼眶被火焰烤得很干，他抬手摸摸，突然笑。
真好，这样就不会哭。
这生磕磕绊绊，临到头，他希望自己是笑着走。
火光尽头是片白芒，身上已经没有块完好皮肤，他回头，看着这条由火焰铺就道路，隐约似乎看到个熟悉人影正在朝这边靠近，摇摇头，收回视线。
老人明显愣，手中木棍当啷落地，突然后退步，身影慢慢变淡。
“你不活，那爷爷也活不。”
他大惊，忙往前扑，唤道：“爷爷！”
“小臻，爷爷在天上等你。”
他扑空，跌趴在地，所有幻象消失，回归本真，身下是熟悉聚灵阵，面前是翻开漂浮《农经》，丹田里痛感如影随形。
白芒铺天盖地，耳边声巨响，他唰下睁开眼，眼前是爷爷气急败坏脸。
“你到底上不上学！天亮，给起来，去学校！”
他茫然坐起，愣愣看着老人比记忆中年轻些脸，低头看看自己明显属于少年人手掌，眼眶热，闷头扑抱过去。
“爷爷，你带走吧。”
“走什走！给上学去！辛辛苦苦把你养这大，你却这气！告诉你，这学你上也得上，不上也得上！”
要结束。
他伸手，触碰那片白芒。
只希望下辈子能做个普通人，有平凡恩爱父母，有善良可爱手足，如果可以，再建个自己小家，养只软萌宠物，那辈子也就圆满。
手臂已经没入白芒，他忍不住再次回头，看着这路火海。
怎忘，这条路走，又哪来下辈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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