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得颠三倒四，边桥知道苟小河又迷糊
，将他轻轻往上再托紧点儿。
“你还记不记得你刚到村里
时候，”苟小河声音也轻下去，语气梦游似，“
还以为你是小女孩。”
边桥嘴角抬起
抹很淡笑，没让苟小河察觉，单手托着他屁股摁密码门。
“然后你去上厕所……踩到屎，”苟小河沉浸在回忆里不可自拔，“气得哭半天。”
门“咔”打开，苟小河浑身坠，被边桥毫不留
苟小河在他背上动动，像是要掏什
东西，边桥扭脸，见他费劲巴拉从兜里掏出个压烂蛋挞，应该是吃自助餐时偷偷藏。
“给你。”苟小河把蛋挞朝边桥递。
边桥站在路灯下看会儿那个破蛋挞，嘴角动动：“滚。”
“哦。”苟小河从善如流收回手，“那先给你拿着，回家再吃。”
大巷子坡越来越陡，再跨过几层小台阶，他们就到家。
“边桥，你今天话怎这多？”
“谁多？”边桥问他。
“平时想跟你说小时候事，你都不理。”苟小河又闭上眼。
“现在也不想理你。”边桥向他说明，“所以你闭嘴。”
“那想说话怎办？”苟小河问。
候。
“你记不记得上二年级时候，有次你膝盖磕破，打不弯，也这样背你回家……”
“嗯，刚到校门口就把胳膊也给摔。”边桥接上后半句。
“当时把吓死，以为把你给摔死。”苟小河搂着他脖子嘟囔。
边桥好像很无语，停下，把苟小河往上托托，才继续往前走。
边桥托在苟小河腿下胳膊很稳，上台阶脚步也很稳，苟小河伏在他肩头上，耳朵贴着边桥脖子，能听见他脉搏和呼吸。
这些声音让人无比踏实，曾经陪伴苟小河整个童年。
没爸没妈，黑漆漆夜晚只有两个小孩互相陪伴，整整六年。
“边桥。”
“有时候特别想，要是你不会长大，还在苟家村就好。”
“憋着。”边桥说。
憋都没五秒钟，苟小河就像个聋子，自顾自地继续喊：“边桥。”
边桥不说话。
“边桥特别喜欢你。”苟小河说。
这句话边桥回应，过两秒才回应，他问苟小河：“哪种喜欢？”
“边桥。”苟小河又喊。
“你是不是好？”边桥往后侧侧头，“好就下来。”
他说着就要松手，苟小河还不想下地，摇头否认：“没，头晕，别摔。”
边桥就背着他继续往前走。
“边桥。”苟小河第三次喊，边桥已经懒得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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