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困。”他闭着眼又说遍,够着胳膊攥住边桥点儿睡衣边,就那牵着,“今天不想打地铺。就在床边睡,不挤你。”
他是真想睡觉,最后半句话说出来都快成气声。
意识飘飘忽忽,他感觉到边桥很烦躁地拽回睡衣,然后投影声音微弱下来,张毯子砸到身上。
苟小河只在边桥床上蹭那觉,那天之后他照旧只能打地铺,直打到九月份开学。
倒不是开学边桥脾气就变好,而是他们换房子。
苟小河猛地抬起脖子,才发现门口早没人,走廊和他房间灯还大亮着。
他张张嘴反应几秒,下床关灯。
边桥回到房间,投影仪还在低声放着电影,狗小盒卧在小阳台地毯上,睡得张牙舞爪。
他踢开床边拖鞋上床,把电影音量调大,刚摁两格,苟小河推开门进来。
进门句话没有,他往床上扑,借着投影光去抱边桥。
看是边桥,苟小河瞬间就松弛下来。
“吓死……”他吁口气,把脸贴回床上,迷瞪着眼,“怎起来?看你屋里灯都灭,以为你睡呢。”
边桥没说话,看苟小河会儿才问:“你去哪。”
“回老家,姥姥三七,小姨带去给她烧纸。”苟小河说。
念念叨叨地说这天经过,苟小河感觉脑仁都在脑壳里转圈。
要去学校报道头天,家四口难得凑在张桌上吃顿晚饭。
小姨跟苟小河讲讲学校情况,说明天送他过去,苟小河答应着,又听小姨说:“老楼卫生已经让保洁做好,过去就能住。”
这句是对边桥说,他耷着眼皮夹菜,“嗯”声。
“边桥要住校?”苟小河愣愣地瞅着他俩。
“不住。”小姨给他盛碗粥,“学校旁边有
“干嘛你?”边桥被他这冷不丁出吓跳,横着胳膊往外挡,“滚。”
“边桥。”苟小河不滚,搂住边桥腰往他肚子上埋,“你刚是不是去喊来你屋里睡觉?”
“肯定看不在旁边,你睡觉都不得劲。”
“你有病?”边桥皱着眉踢他。
苟小河顺着劲儿滚到床边,还在笑,但是扑腾不动。
他现在只要闭上嘴,眼前黑就能睡过去。
但是边桥问完这句并没走,也不说话,还是在门口看着他。
“好困,动都不能动。”苟小河两手摊,歪着脸往床单里埋,想躲避刺眼灯光,“帮把灯关下。”
昏昏沉沉地等几秒,他预想中黑暗没能降临,倒是传来遥遥关门声。
“砰”声,还挺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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