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里飘着浓郁肉香,大咋呼点外卖不知道什时候到,边桥他俩已经坐在电视前吃上。
那条叫“小河”大狗在楼梯口趴着,看见苟小河,抬头摇摇尾巴。
“过来吃。”大咋呼拍拍旁边,“你喝什?啤酒能喝吗?”
苟小河学他们盘腿坐地毯上,往边桥那边挪挪:“能喝……”
“给他果汁。”边桥靠着沙发,没等他说完就把话截断。
“卫生间,拉开帘子后面有浴室。”边桥推开楼拐角门,侧身指给苟小河看,“你泡不泡澡?”
“冲冲就行,来之前洗过。”苟小河往里伸脑袋,卫生间不知道喷什,香喷喷。
边桥松开门把转身就走,没两步又停下来。
“嗯?”苟小河正要关门,他憋得快尿裤子,夹着腿露出半张脸。
“你不拿衣服?”边桥问,“洗完还穿这身?”
边桥和苟小河之间“洗澡文化”,从俩人刚认识时候就开始。
村里长大小孩儿没那精细,苟小河身边只有个姥姥,个人拉扯着外孙,家里家外她忙都忙不过来,对苟小河基本就等于放养。
尤其是洗澡方面,小孩子没几个喜欢洗澡,姥姥要是不喊苟小河洗,他是点儿主动意识都没有。
边桥刚到苟家村那会儿是冬天,卫生问题,bao露得还不怎明显。
转年天气暖和,他就受不。
“人说能喝。”大咋呼提醒他。
边桥眉毛动,扭脸盯着苟小河:“你能喝?”
“哦。”苟小河赶紧跑去玄关,从纸袋里捡套短裤短褂。
边桥家东西好像都很高级,苟小河在家常年用姥姥买瓢柔海菲丝,光着腚认半天,才从堆纯外文瓶瓶罐罐里挑出洗发水沐浴露。
其实他更喜欢香皂。
苟小河搓搓冲两遍还滑腻腻胳膊,老感觉洗不干净。
不知道哪条是洗澡毛巾,他也没敢乱用,团着脱下来T恤胡乱抹抹,半干半湿开门出去。
每次苟小河从外面疯玩回来,挂着身又是汗又是土往屋里钻,边桥就烦,撵小河,让他“能不能先去洗个澡”。
他俩睡个屋,苟小河不洗好澡,边桥连床沿都不让他趴,没少挨踹。
苟小河卫生习惯几乎都是被边桥揍出来,边桥被接走后他也直保持下来。就是每次洗完澡回房间,没有边桥在那斜眉瞪眼,他总觉得少点儿什。
这会儿又听见那句熟悉嫌弃,苟小河打心底里舒服。
边桥带他去卫生间,他像小时候那样去捞边桥手,想牵着,边桥头都没回,甩脏东西似把甩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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