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到他,他也只在爷爷和樊以扬面前脱光过。
夏良看着柳小满,柳小满是个动不动就容易不好意思人,脸皮比春饼还薄。
虽然被他三不五时地逗两个月,抗腼腆能力上升不少,但现在他看着自己,眼睛里带着点儿警惕坚持,还是被浓郁羞耻搅得乱七八糟。
两人都没说话,窗外斜风稍雨,雨声像是把
夏良直看着他,柳小满没敢跟他对视,拿着外套茫然地看圈,夏良把烟夹到嘴边咬着,脚蹬从高脚凳上站起来,走到他跟前接过外套,把他往床头推推。
“这件也脱,块儿扔洗衣机里。”他对柳小满说。
“你先拿过去吧。”柳小满到这步,也不执着于自行烘干,抓着T恤下摆看他。
夏良跟他对视两秒,“啊”声反应过来,笑:“不好意思?”
你说呢?
没事,不怎湿,会儿就干。”
夏良隔着半个房间都能看见他从前襟到胸口深片水痕,他们校服跟全国任何所学校料子样垃圾,遇水就氲,湿就往身上贴,夏天衬衫场球打下来都能透肉,外套不至于透,但也没好多少。
他指下柳小满空着那条袖子。
柳小满这条袖子时常给他种后娘养感觉,没什存在感,总想不起来看,低头才发现湿得稀里哗啦,估计跑时候从衣兜里荡出去,袖口边上甚至凝出半颗水滴,正随着他动作摇摇欲坠。
脖子根儿很尴尬地麻,他连忙用毛巾把袖子团起来攥着。
柳小满梗着脖子不说话,耳朵尖儿不受控制地开始自行发烫。
对于任何个身体健全男生来说,在同伴跟前儿光个膀子换件衣服——别说上衣,就是换条裤衩可能都没什不自在。
但是柳小满不样。
能坦然接受自己残疾是回事;能在夏天穿着短袖,把空荡荡袖口示人是回事;而要毫无遮掩地把残肢袒露在人前,绝对又是另件事中另件事。
不管有没有用,从身体还是心理上,衣服都是他保护自己最后道防线。
“不想挑就随便拿。”夏良从衣柜里拽出来件上衣扔在床沿上,指他下,“脱吧,还攥着干什。”
说完,他拽过那张高脚凳屁股坐上去,从桌上拿过火机点根烟,看着柳小满。
袖子都湿得能滴水,还坚持不脱不换,那就有点儿太矫情。
柳小满挺为难地又纠结几秒,硬着头皮把外套拉开脱掉。
里面T恤也潮大片,贴着肉外套揭开,里面层立马就能感觉到嗖嗖凉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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