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半夜就别去拿。”爷爷喊他。
柳小满在书包里稀里哗啦阵儿,攥着两个纸卷出来,看看时间有点儿着急:“班主任让复印东西,明天要交,给忘。”
爷爷把纸卷展开眯着眼看:“现在上哪复印,都关门,你回来时候怎没想着去?”
“忘。”柳小满转身去柜子里翻要用证件,“而且要残疾证,也没拿,还要居委会签字。”
“丢三忘四。”爷爷叹口气。
柳小满扑扇着眼皮看他,早起点儿或者早个十分钟出门,对樊以扬来说确实是很无所谓小事,但樊以扬这样想也不想就根据他来调整自己节奏,他就是有点儿形容不来心口发软。
他抿抿嘴摇头:“你按你节奏来,时间不定,得看爷爷。”
“尚梁山也是,体育老师果然不样。”樊以扬笑笑,“他让你也去跑?”
柳小满“嗯”声,摸摸兜里夏良扔给他软糖,想拿给樊以扬吃,掏半截想想又觉得颗糖丢来转去,拿给樊以扬不合适,又松开手指搁回去。
回到家,爷爷看着他在屋里左头右头地洗洗涮涮瞎晃荡,总觉得跟白天见着有点儿不样,等柳小满端着小盆去倒洗衣粉泡衣服才恍然大悟,衣服不样。
。”
“跑步?几点?”樊以扬不太能理解。
“六点四十到。”柳小满说。
“这时间怎排,”樊以扬皱皱眉,“说早不早说晚不晚,吃饭早读都耽误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柳小满轻轻叹口气。
证件平时都搁在
真是快老得不记事儿。
“谁衣服?”他问柳小满。
“扬扬哥,”柳小满抬胳膊抹抹溅到脸上洗衣服水,“吃饭时候蹭身油,樊阿姨让直接换件。”
“你看看你。”爷爷冲他直咂吧嘴,“那你自己衣服呢?就搁人家?”
“樊阿姨直接拿去泡,走时候快迟到就没顾上拿……”话说半,他突然停下来“啊”声,念叨着“坏”,放下衣服往卧室跑。
最麻烦其实还是爷爷那边。
他们学校课表上时间是七点十分开始早读,直到七点四十直接上第节课,早饭和值日都要在早读之前搞定,所以六点半前后正是爷爷早点铺子生意最多时候。
上学期樊以扬基本在六点四十来接上他,几分钟就到学校,什也不耽误。
现在尚梁山这搞,时间下子都得提前。
“没事,也差不多。”樊以扬反过来安慰他,“之前是早上起来后在家里背书,这学期本来也紧张,早点儿去学校早读挺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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