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上柳小满这张脸，又瞥
眼他
袖子，这人拖着嗓子“啊”
声，歪歪扭扭地站直，说：“小残疾啊。”
“真啊？”跟他起几个人也转过来，伸着脖子看他。
学校里总有这样人。
柳小满看他眼，这人他不认识，但看就是每个年级每个班都有那种学生混子——说话咋咋呼呼蹦着脏，下课就满走廊勾肩搭背地闹，校服永远不好好穿，非得脱下来系在腰上。
这种混不吝他个都不认识，也不想认识个，但是学校里基本没有人不认识他。
他已经比樊以扬少条胳膊，从小到大只有学习成绩还算过得去，是让他在樊以扬面前唯说起来不会自卑话题。
却好像没什
用。
从他们家门前旧街路骑到底，往左拐就是学校。
自行车骑进学校范畴，柳小满在后座上晃晃嗒嗒小腿就不晃，在后座上把腰背挺板正，等着樊以扬减速刹车。
樊以扬把车停在学校门口豆浆摊子旁边，他从车上下来，接过樊以扬递给他书包。
儿高中就那几所，全算上也数不够两只手。
樊以扬跟他在所学校，大他届，而且刚从高二升到高三。
高二文科班13个，理科班6个，他被分在12班，这数字正着数倒着数都数不上个“挺好”。
跟樊以扬当时分文1班根本没法比。
其实凭柳小满成绩，应该再往前点儿，至少在中间平行班没什问题。
他没说话，侧侧身子给这些人让路。
“躲什啊，
又没要揍你。”几个人笑起来。
“们不欺负残疾人。”后面个大长脸啃着煎饼接句。
“没吃饭吧？”樊以扬往校门口早点摊子上扫圈，“想吃什？”
“带。”柳小满摇摇头，把书包挂在脖子上，伸手往里掏。
没等他摸着那小包茶叶蛋，后背就被人撞下。
撞得还不轻，他往前踉跄步，差点儿没站稳，樊以扬眼明手快地托把他胳膊肘。
“他妈谁……”撞他人是倒着走，正跟几个人嘻嘻哈哈，冷不丁磕上个障碍差点儿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出去，扭过脖子就想骂。
可问题在很多时候不仅仅取决于成绩。
自行车骑过个路障，柳小满左肩空荡荡袖子被风荡起来。
他条件反射地松开衣摆伸手去抓，感觉到樊以扬在从后视镜里看他动作，车速也配合着慢下来。
樊以扬就是这体贴个人。
柳小满这多年被他照顾得都快习惯到麻木，这刻却突然有点儿不自在，讪讪地缩回抓袖子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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