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他定会答应!
大概是他凝望眼神太专注,头次忘记遮掩心情,连陪在边刘勃都意识到,他十分机灵地凑到陆启身边,小声说道:“看来白指挥使跟淮王处不错。无意挑拨,只是王爷还要提防他们才好……毕竟这个人早就跟您不是条心。”
他知道这话说出来有可能会触怒陆启,因为语速很慢,说颇为小心,然而陆启既没有恼怒,也没有接话,又朝着那个方向看片刻之后,竟然站起身来。
刘勃微惊,向后瑟缩下,陆启却已经大步向着两人走过去。
“阿屿,大家是出来打猎,你怎直在这里坐着,不去前面林子里面溜几圈?”
就像刚才私语那两个人所言,他这个侄子,性情傲慢,眼高于顶,平素行事纨绔又跋扈。白亦陵脾气又倔又硬,臭小子说自己不拿他当人看,那陆屿只会连自己都不如。
他真就那好骗,别人给点好脸色就倒戈?平时办案子机灵劲都跑到哪里去?
陆启想到这里,忍不住冷眼向两人投去撇,眼前却恍然出现当年那张沾泥土,脏兮兮小脸。
他不得不承认,其实在这方面,白亦陵可能确实挺好骗。他从小被个人扔到暗卫所,没有亲人,没有朋友,所以别人对他点仇他也记得,点情他也记得。
是自己把两人之间情分给磨没,所以他现在可能是打算报复,也可能是真觉得陆屿很好,所以投靠到淮王那头。
在陆启走到两个人面前之前,白亦陵和陆屿就已经听到他脚步声,还以为这人过来有什事,没想到他竟然冒这样句无关紧要话出来。
叫还是陆屿小名,言谈之中,完全是副叔父样子,让陆屿好生膈应
这个认知让陆启觉得无法忍受,比当年被太子皇兄抢先步买走心爱骏马时感觉还要难忍百倍千倍。
想到白亦陵也曾经这样伴随在他左右,把他每句话都奉为纶音玉旨,陆启就觉得自己胸腔里面,好像有把火在灼烧,是他无法保持平时深沉和冷静。
因为他曾经觉得,不管怎样,纠缠也好,冷漠也罢,都是白亦陵在意他惦记他表现,现在陆屿出现,却让陆启凭空生出种危机感,直觉上意识到,可能对方真就是准备和他背道而驰,再也不回头。
——这,怎可以?
从来只有他只有他磋磨别人份,现在怎会轮到堂堂临漳王个人坐在此处咬牙切齿,满心愤怒?为什这轻易就放弃,不想先前那样过来祈求他垂怜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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